马丁·索普在他上司的外间办公室里等候着。早晨9点5分,詹姆斯·曼森爵士来到办公室,索普就尾随着走了进去。
“你得到了什么情况?”詹姆斯·曼森爵士甚至在他脱下骆驼绒薄大衣,把它挂在连着墙壁的衣橱里的时候,就开口问了。索普轻轻地弹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的笔记本,把它打开,讲述他昨夜调查的结果。
“一年以前,我们有一个勘探队在赞格罗西北的一个国家勘探。这个队由从法国公司租来的空中勘探队陪同。勘探的地区离赞格罗很近,有一部分就在赞格罗边界上。令人遗憾的是,那个地区的地形图非常少,而且根本没有空中摄影地图,也没有德卡式或其他形式的灯标来确定交叉方位,飞行员依靠飞行速度和飞行时间来确定他飞临的陆地。
“有一天是顺风,风力比预报的要强。飞行员在整个进行空中勘探的陆地上空来回飞行,直到自以为满意了才返回基地去。他并不知道在每一段顺风的航程中,他都飞越了边界,进入赞格罗40英里了。那些航空摄影的负片冲洗出来以后,显示出他已经大幅度地超越了勘探地区。”
“是谁首先察觉的?法国公司?”曼森问。
“不,先生。他们把胶卷冲洗出来,不加审查就交给我们了,我们每一次跟他们订合同都是这样定的。然后就由我们自己的空中勘探科的人员来确定印出的那些照片上显示的陆上地区了。他们辨认出在每一次航程最后都有一段不在勘探地区内的土地。因此,他们就把那些照片丢弃了,或者说,反正是把它们搁在一边了。他们看出照片上有一部分显示出的丘陵地带不可能在我们勘探的区域内,因为那个区域没有丘陵。
“后来,有一个长得很帅的聪明小伙子把照片的多余部分又看了一遍,留神到丘陵地带中有一座山是稍稍离开那条丘陵带的东头的。那座山上植被的密度和类型都与别的山不同。在地面上是看不见这种景象的,可是空中摄影在离地面3英里就能显示出来,好像弹子盘上放了一块啤酒杯垫子那样。”
“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詹姆斯爵士吼道,“往下说。”
“对不起,先生,我不明白这个。这对我是新鲜事。反正半打照片送到地质摄影科的某人手里,从放大的照片看,他确信,那儿的植被形式即使在一个相当小的地区内都不一样。那个地区包括一座大约1800英尺高的山,形状大致是圆锥形的。两个科合写了一份报告,交给地形测量科科长。他确定那个丘陵地带是水晶山丘陵,而那座山可能就是水晶山。他把那份卷宗交给海外合同部,于是合同部主任威洛比就派布赖恩特到那儿去搞勘探许可。”
“他没有告诉过我。”曼森说,这时他坐在桌旁。
“他送交过一份备忘录,詹姆斯爵士,我带来了。您那时在加拿大,没能在一个月里如期返回。他写得很直率,说他认为在那个地区勘探是寄希望于万一,不过既然我们可以自由地进行空中勘探,并且地质摄影科也觉得植被不同必有原因,那么展开勘探也是可行的。威洛比还提出这可以让布赖恩特积累第一次独立工作的一点经验,在那以前他一直是威洛比的下手。”
“是那么办的吗?”
“差不多。布赖恩特取得护照签证后就在六个月以前到那儿去了,三个星期后他获得勘探许可回国。四个月以前,地面勘探科同意,如果费用能一直保持得很低的话,他们就派一名没有资格的矿藏勘探员兼测量员去,那人名叫杰克·马尔罗尼,是才从加纳的金矿矿区回来的。于是就这么办了。马尔罗尼在三个星期前带回一吨半样品,那些样品运回后就一直在沃特福德的实验室里。”
“相当充分。”詹姆斯·曼森爵士稍停片刻说:“那么,董事会听说过这件事的全部经过吗?”
“没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