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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之后,天下形势果如眇目道人所预言,刘、孙、曹三国鼎立的局面已初见端倪。此时的商曜已是一个聚众数万人的道教将军了。自从他弃世进入武都以西的栖斗山隐居,一气便静思了两年。他已完全明白了自己注定惨烈的境地:一心里想要修仙得道、独善其身,却又同时难以抗拒尘世万象的诱惑;现重要的是,他也不允许自己真的独善其身。他深知自己浩大的抱负难以实现,便不自觉地以自甘堕落的方式来消解。然而,天下已定,自己的醒悟业已太晚。于今,也只有以一身而试天地大法了。

    于是,他开始开坛设帐,广收门徒。最先,信者甚少,乃作诸多法术,又行医治人,方得众人敬慕,闻风来投之人挨肩接臂、连踵叠履。门徒中有得其意者三人:韩贯,武都人,性忠诚,有大力,万夫莫挡;李阿晓,天水人,富计谋,善使双股剑;秦天,太原人,面貌俊朗,勇猛过人,能于万人中取大将首级。三人并会使商曜所授之法术。一时盛大,令汉中以道教为崇的张鲁寝食不宁。

    一五一张鲁是沛国丰县人氏,他的祖上为著名的道士张陵。张陵在西川鹄鸣山中造作道书以布道,人皆敬之。张陵死后,他的儿子张衡续行其道,百姓之中只要有愿意跟随的,就发助五斗米,世称“五斗米教”。张衡死后,又传给张鲁。张鲁在汉中自号“师君”,把前来学道的称为“仙卒”,为首的叫做“祭酒”,大首领则呼为“治头大祭酒”。张鲁行教主要以诚信为宗旨,不许教民行欺诈之事。如教民有病,即设坛令病人处于一间静室之中,反省自己平素犯下的过错,然后出室,在大首领面前当众承认,再请“奸令祭酒”为自己向道教之神祈祷,经过一系列繁冗的手续,病就好了。这种情形下,病人自己得献出五斗米,以为敬谢。此外,张鲁还大量修筑“义舍”,在其中存满饭米、柴火和肉食,过路之人,少吃及饱无妨,多取过度者就早晚要受上天的诛杀。在他管辖的境内,只要有犯法的,都宽恕三次;但事不过三,不改者必施严刑。在他的地盘中,并无官长之设,一切事务都是祭酒说了算,如此雄踞汉中有三十年。朝廷因为汉中地方太远,不便起兵征讨,便胡乱封张鲁为镇南中郎将,领汉中太守,以为安抚,防其闹事。张鲁得封,倒也心满意足。然而,现在孙、刘、曹三军俱盛,汉中之地,早晚要受骚扰,而眼皮底下,如今突然又钻出个商曜来,聚众行教,与自己一般无二,怎不令张鲁心惊?

    建安十一年初的一天,张鲁召开祭酒会议,商讨收归商曜于已有的可能性。谋士阎圃说道:“师君连日来为商曜的异峰突起而担忧,其实,我现下就有一计来解忧。”

    张鲁素知阎圃多计,连忙问:“有何妙计?”

    阎圃道:“商曜有一个得力的门徒,唤做李阿晓,与我有同乡之谊。现在他身为商曜的谋士,必然为其师多方作想。我意择一个黄道吉日,亲赴栖斗山,密说阿晓,向他说明立于汉中又不受师君的召抚,必然陷于孤立的道理,晓之以利,明之以理,动之以情,并武力相威,不怕他不劝谕其师,前来归顺师君。”

    张鲁喜称:“真是妙计!我看明天就是个吉日可以出行。”

    翌日,阎圃率轻骑三、五人,望栖斗山迤逦而来。早有商曜的探子报上山来。李阿晓与商曜相视一笑,说:“故人远来,意在吾师,待我与之周旋!”

    当下独去接着阎圃。阎圃先叙阔别,然后单刀直入,说道:“我听人说商曜先生近年崛起于此山,你也归附于他,还以为他颇有真实本领。然而,观察了一年,却发现令师并无创见,只是尾随张君师作鹦鹉之态罢了。既有其形,何不并有其心,直接归顺师君,来个小川汇于大海,神形俱备呢?如果坚持依栖斗山之险,成异峰突起的做作,则刚金易折,此《易》理,兄不会不明白。今天下三分之势已日趋明显,我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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