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仓坠崖的当天夜里,木材加工厂并没有卡车掉头的证言,对龙夫来说似乎是不小的打击。他手摸着额头说:“真难以置信。”
典子看他有些颓丧,就同情地对他说:“没什么,这也是好多天以前的事儿了。真实情况是不是那样可能也记不清了。”
“可是”,龙夫边走边说:
“木材加工厂跟车的工人有四名,据说那天夜里玩了一整夜麻将,第二天又发现了田仓的尸体惹得吵吵嚷嚷,前一天晚上的事,应该记得很清楚。如果卡车在附近掉头,不应该听不见。”
典子对他这种说法无言以对。
“看来,这是确定无疑的了”。龙夫接着又说:“几年来,这附近没有来过一次机动车,其它地方来的车一来到这儿,肯定会给人们留下印象。这样荒凉的地方,死一般寂静的夜晚,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来能划破夜空。所以绝对不会听不见。”
典子也明白这个道理。
“崎野君,你敢肯定坂本和木下驾驶卡车来过这段公路吗?”
“是的。”龙夫肯定地回答。
“耽搁了一个半小时,肯定和田仓死因不明有关。”
“为什么?”
“很简单,没有什么理由。”龙夫挠着头,眼里充满着喜悦。
“板本和木下的卡车对田仓事件起着重要作用,如果这一点成立的话,与卡车晚点有关的假设应当成立”
“真是简单明了哇!”典子嘲笑地说。
“太简单了。”
“所有的理论,结论都是很简单的,推理的步骤是很复杂的。”
“犯罪事件不是这样,如果经过谋划,就是复杂的。”
“对于田仓事件的分析,确实产生了错觉。”
“那么,这也是错觉了?”
“也许是吧,我认为这脾不简单。吹!对面来人了。”
对面走过来一个扛着铁锹的中年男子,看上去象当地人,他瞟了龙夫和典子一眼,说了句:“你们好!”就擦肩而过。典子也回了一句“你好!”又低声说道:
“这附近的人,还挺有礼貌。”
“你认识他?”龙夫回头问道。
“当然不认识。”
“是啊!不认识,与你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在这里,你我之间发生什么事的话,和刚才那个人的相遇,纯属偶然。可是,若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来看,虽然刚才那个人恰巧在这时间到来,也会有另外一番意义。也就是说,不是偶然的,具有必然的因素。”
“你说些什么,那么抽象,请说得具体点。”
“具体嘛。”龙夫一步步地登着山路,沉默了一会,接着一句一句地解释说:
“这次田仓事件,涉及形形色色的人物,我们认为这些人都与田仓的死有关,这一点恐怕要重新考虑。”
“那么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比方说,这里有A组、B组、C组,这些组原来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把它们混在一起,这样考虑起来,也许就复杂多了。”
“一点也不具体,”典子抗议道:“什么A组、B组的,听起来象英语语法结构,A组是谁和谁,B组是谁和谁,说清楚点好不好。”
“也就仅此而已,没有勇气下最后的结论。”
“仅此而已,”典子嗔怪道:“话里有话,吞吞吐吐,真狡猾。”
“不,别这么说嘛。”
龙夫看见典子面色不悦,劝说道:“不过,你也算是一语道破的。英文语法结构,是吗?当学生的时候,因为英文作业,还哭过鼻子呢,各种各样的句子结构混在一起,哪个动词与哪个名饲有关呀;哪个代词修饰那个名词呀,一点也不懂,真是一塌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