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我乔装了声音打电话回办公室,告诉总机小姐,我的名字叫孙哈雷,是赖唐诺一直在想联络的一个证人,问我能不能和赖唐诺说话。
总机小姐说她可以让我和赖先生的秘书通话,过不多久,卜爱茜的声音出现在话机对面。
我继续乔装孙哈雷一段时间,以免总机小姐会偷听,但是,我的乔装声音并没有骗过爱茜。
“孙先生……你现在在那里?”她问。
“工作。”我说。
“什么地方?”
“你最好不要知道。”
“白莎叫得嗓子都哑了。”
“让她叫去。”
“万一她知道我和你讲过话,又不告诉她你在那里,会开除我的。”
“我在那里?”我问。
“我……我不知道。你没告诉我呀。”
“这不就结了吗?”我告诉她:“你根本不知道……宓善楼来过吗?”
“他来过吗!”她大叫:“最近的半小时内来过两次。”
“白莎也想知道我在哪里,是吗?”
“那当然!”
“好吧。”我说:“我打过电话给你。我非常想立即和宓善楼谈谈。我找过他,他不在办公室,所以我打电话回来问他在不在我们办公室。你说他不在。你说柯白莎要找我。我说我在和宓善楼谈过之前,真的不能先和她谈。告诉她这件事太重要,我一定得先和善楼见面,我有极重要,极重要的事要告诉宓警官。”
“之后又如何?”
“之后我把电话挂了。”我说。
之后我真的把电话挂了。
我坐下来等。
等待是世界上最伤神的一件事。越等越没有事发生。
有一位好朋友就说过,假如你在等一个重要电话,不要在电话边上等,到浴室里去等。
中饭之后,我又打电话给办公室。
“情况如何,爱茜?”我问。
“白莎在跳脚。”
“跳多高?”
“要不是上面还有人住,早把屋顶跳穿了。”
“有人打电话问起我吗?”
“好多。”
“来找我的有没有?”
“一个女人,说是不肯留名。死活坐着等你回来。”
“高高的金发美……”
“不是,曲线很好的褐色头发。”
“多大年龄?”
“二十七,二十八,也许三十。”
“好看吗?”
“正点。”
“没告诉你,找我为什么?”
“没有。”
“等多久?”
“等了一个多小时。她好像很有把握你至少会打电话进来。她在外办公室等了一下,进来和我聊一回天。问我你有没有打电话进来。”
“你就对她说了个谎。”
“我当然会说谎,只是你也根本没有打电话进来,所以不必说谎。”
“你还知道她一些什么?”
“我能告诉你她穿那一类丝袜,她用什么样的香水,我知道她用的皮包在那家店里买的。还有她的鞋子。我知道她结过婚,又离婚了。她现在有个固定男朋友,她可能会嫁给他,但是他还没有提出求婚,也可能他不会提起。她也很坦白,她说他也没有理由一定要娶她。”
“换言之,”我说:“你们说了不少女人之间不能给男人听的话。”
“是的。”
“你告诉了她一些什么?”
“什么也没有。”
“这些话,你们都是在你办公室,还是在外面办公室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