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目击证人说,在井之头植物园曾经目击到跟你极为神似的人物。在植物园的池畔有一间很大的温室,当时有一对年轻男女正在里面幽会。那对恋人说,他们看见了一个跟你神似的人,跟被杀害的成濑小姐两人一起,从他们的前面经过。接着,过了大约三十分钟后,却只有跟你神似的哪个男人再次走过温室前面。除此之外,如果成濑小姐去世的话,你不是可以获得一大笔保险金吗?”
就像是不愿放过对方所表现出的一丝一毫细微反应似的,丹那用毫不松懈的眼眸,仔细凝视着征比古脸上的表情动静。
“那两人的视力都相当良好,而且并不是那种会为了哗众取宠而刻意撒谎的人。既然如此,我想听听看您是否对此有什么反论?”
“请等一下。你突然说这些,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关于你说的保险金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全都抛到脑后了。刑警先生,您刚才所说的,是发生在千里被杀那天的事情吗?”
征比古丝毫不为所动,平静地反问道。
“那是上个月二十号下午两点钟的事情。”
“这可就麻烦了哪!你突然冷不防的问我,我一下子也回答不上来;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在这两个星期当中,我几乎不曾去过东京,所以,那一对恋人所看到的男人并不是我,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了。”
征比古频繁地用手撩起垂落下来的头发,口中还不停轻声念着“二十号……二十号……”
“这下真是麻烦了。我又没写日记的习惯……”
“那天是星期日。”
“即便知道是星期日也没用。我的工作跟一般上班族不同,周末和非周末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异可言。一年中的每一天都是星期日、也是勤劳日……”
讲到这里,征比古将没说出口的最后一句话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又频频侧着头,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这家伙在装胡涂。)丹那在心里暗自想着。
“好比说当天有下雨啦,或者是其他让你留下深刻印象的事情,诸如此类的,你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吗?”
他似乎没有将刑警的话听进耳朵里,而是依然故我地拨弄着他那一撮不停掉下来的头发。看到他这个样子,丹那不由得感到焦躁起来;如果嫌那撮头发老是垂落下来很烦人的话,那为什么不用个发油将它给抹上去呢?或者说,干脆就直接剃成光头也不错……
“等等,对,我想起来了!我当时一直呆在上田唷!当我出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忽然觉得肚子很疼,于是就马上回到家中,缩进了被炉里。因为星期天医生休诊的关系,所以只能这样处理而已。”
“请你说得更具体一点好吗?”
“当然可以。对我来说,这还是头一次在上田过冬;因为我正在考虑等健康恢复后,要搬到离东京更近一点的地方去,所以便想趁现在,将值得留下回忆的风景尽可能地记录下来。另一方面,准备交件的书稿也刚好告了一个段落,于是吃过午饭后,我便抱着相机和三角架,出外蹓跶去了。说实话,我对于风景摄影其实不算专业,至少不像拍摄模特儿那么有自信。”
问题在于,征比古是否能够证明自己刚才所说的是事实,这才是重点所在。不过,话虽如此,丹那还是一言不语地默默倾听着。倘若任意打断对方的话,万一对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很有可能会因而心生不满,甚至就此闭口不谈。
“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一个仅有七万多人口的小城镇,所以只要稍微加快速度,花个半天时间就可以完整地绕上一圈。我抱着这样的打算出了门,可是在蹓跶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身体有点发冷,所以就像刚刚告诉过你的那样,慌慌张张地回到了家里。这是我的老毛病了;没有经验的人或许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