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需要给死者换鞋?这个谜团让我纳闷了很久,无论怎样思考都找不到答案。于是,我决定换一个角度,从其他视角来审视,就是‘为什么你有必要事先准备若槻俊的鞋’这一问题。”
“在这之前,我一直都只是在思考尸体脚上穿的那双鞋。不过,变换视角后,我便一下子想到了那只野狗嘴里叼着的左鞋。从那以后,我的脑子里就总是装着那只鞋,再也放不下其他东西。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就是这种状态吧!”
“嗯。”
“没过多久,所有的疑问都一个一个厘清了,然后,你的行动也全都真相大白了。”
“警察认为鞋子被塞进灌木丛里,是在醉汉打电话之后,这真是荒谬!塞进它的是没喝酒的你,而且是在白天的时候。”
接下来的,是一段彷佛彼此探索般的沉默。
“既然说到了电话的事,那我就顺便再谈谈关于电话的问题。如果要投诉狗的事情,找卫生所才是常理。不过,若是装作喝醉了的话,不管往哪里打电话,都会被理解为是酒精的作用而不会让人感觉奇怪。而且,采取醉汉常有的口齿含糊不清的讲话方式,也可以掩饰自己惯用的腔调,可谓一举两得。总之,你的计划非常巧妙周密。”
“但是,过早把鞋藏进去的话,存在着被别人发现的危险性。所以,你是在去小田原之前将它塞进去的吧?你一边留意行人通行的状况,一边像小偷一样,将鞋偷偷地塞了进去。”
“称赞我毫无意义,我又没有打电话。”
对于大町的抗议,山田花子完全没将把它放在眼里。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把那通电话当真的刑警,去搜查指定的树丛,结果找到了那一只鞋。醉汉提供的情报得到了验证,于是可信度倍增。问题在于这里:既然野狗叼着若槻俊的鞋,那就意味着他已经处于无法将狗赶走的状态,也即是说,他已经成为尸体,躺在神社正殿的背后了。人们往往会像这样去推测和理解。你还真行哪!”
“表扬我没用。又不是我打的电话!”大町声嘶力竭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就像已经坏掉了的唱片在跳针一样。
“你有必要一直这样装蒜吗?事实上,你早就已经露出了马脚。”她以斩钉截铁的口气说道。
“为了要证明电话的真实性,必须要有实际存在的野狗才行。所以你在黎明之前,将那条斑点狗用车送到现场,然后把牠扔在了那里。那只狗应该不会是宠物店买来的,或许是偶然跑到你家里来的吧,也或许是你在某个遥远的城市偷来的。”
“随你怎么想象。”
“仔细想想,你的那辆车倒是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包括去偷狗的时候,和把狗放在那里的时候都……”
“那么我想请教你,如果我家里养狗的话,周围邻居一定会知道的吧?不管怎么说,狗这种动物,牠都会发出叫声的。”
“我想刑警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们猜测:也许是你从某个有点距离的地方,把牠找来然后给关起来的,所以他们现在正在竭尽全力去弄清楚那只狗来自何方。不过我并不这样认为,那只狗肯定是隐藏在你的家里。警方既然发现不了狗被关的地方,那么反过来思考的话,也可以认为原本就没有这样的地方。”
“我这家里可没有装什么隔音墙壁啊!”
“所以你让牠不发出声音,不就得了吗?”
“这种事怎么可能!”
“当然能做到。你不是已经那样做了吗?给牠的食物里面混进安眠药……”
“你真让我吃惊。不过你能想出的事情,其他某个人也能够想到。人们的思维,其实是有某种相似性的。”
“刚才听了你关于鞋以及狗的谬论,可是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