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爱茜在机场接我。
“唐诺。”她说,态度显得十分关切:“出了什么错?”
“怎么会想到出错了呢?”
“你本该在那牧场。白莎不能了解你跑来跑去干什么,我也不知你溜回来为什么?”
“杜美丽怎么样?”我问:“我们有线索吗?”
“有,姓杜的本来不算多,姓杜的护士更不多了。叫杜美丽的只有一个。”
“是谁?她怎么样?”
“她是市立中心福利医院的护士。我们去调查的时候,用的是老借口,信誉调查,尤其查她个人生活习惯等等。起始的时候,他们不求肯开口。”
“我们找到点什么?”
“她在一周之前发生精神崩溃,现在到什么地方休养去了。他们给了她一个月的假期。她把一些爱克斯光底片归错了档,为这件事她精神不安,最后竟不能工作。”
“对头,”我说:“不过,小心起见,对一下是不是同一个人。你说的杜美丽长相怎么样?”
“二十八岁,浅色发肤,五尺二寸半,体重一O八磅。”
“很好,”我说:“就是她。有男朋友吗?”
“名字叫蓝亩丹。开一个电视修理店。大个子,四肢发达型,据说脾气不好,妒忌心重。”
我说:“我怎么老碰到这一类的人。”
“唐诺!你不会一定要去找他吧?”
“明天,一大早。”
“喔,唐诺,希望你不要去。”
“我不能不去。她住哪里?一个人住,还是有人分租。”
“她和人分租。她住保安公寓二八三室,和她一起分租同住的人叫尹瑟芬。”
“对尹瑟芬知道什么吗?”我问。
“只知道她也是个护士,是杜美丽非常亲密的朋友。她们住一起有两年了。美丽有一个生病的母亲,住在疗养院里,归她扶养。”
“这也符合。”我说。
“果豪明先生怎么样?”她问。
“我现在就是要打电话找他。”
“你有他晚上的电话号码?”她问。
“有,他说随时可以找到他。”
我打这个电话,果豪明有教养、有训练的语调说:“哈啰,我是果豪明。请问哪一位?”
“赖唐诺。”我告诉他。
“喔!是的。你在哪里?”
“这里,在机场。”
“你才回来?”
“是的。”
“赖,对这件案子我有预感。我说预感的话,实在是长期经验累积和对局势的潜意识判断。
“我相信是的。”
“我要和你谈谈。”
“告诉我地址,我们马上过来。”
“谁是‘我们’?”
“卜爱茜,我的秘书。”
“我一直打电话到你办公室想和你联络。你合伙人不知道你在哪里。”
“她确是不知道。”
“我以为找到你合伙人,一定能找到你。”果豪明谴责地说。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我说:“这次情况,最好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同意的话,我马上来看你。”
“我在家,急着希望见到你。”
我挂上电话,问爱茜:“有没有开公司车来?”
“没有。”她说:“车子一动,白莎要计里程好向客人收费,所以我开自己的车来了。更方便些。”
“好吧。”我告诉她:“我们将来给你的车加油钱。”
“去看果先生?”她问。
“我认为他在发脾气。”
“也许。”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