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坦普罗更加热闹了。约翰·威瑟斯庞被控谋杀,并且要面对米汉法官接受初审,这足以使许多人涌进城来。饭店、旅馆大厅、弹子房,甚至理发店,到处都在谈论着这桩案件,而且有多少人谈论这件事,就有多少种不同的推测。
代理威瑟斯庞的劳伦斯·多默律师被认为是山谷里最好的实习律师。很明显,多默不仅被证据搞得有些迷惑,而且还在利用法律所提供的每个技术细节。街头上到处都在议论,多默已认定这些证据足以保证法官可以拘留威瑟斯庞进行审判,因此他不会推出任何证人来暴露他手中掌握的情况,而是要迫使地方检察官尽可能地摊牌。
洛伊斯·威瑟斯庞在她对她父亲的爱和对马文·亚当斯的爱之间忍受着煎熬,就她同案件的联系,目前还保持着沉默,但她的沉默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破。
德拉·斯特里特说:“你必须得注意那姑娘,头儿。她会随时公开地站出来,突然一下子把她知道的全部倒出来,她不习惯于隐藏事情,从不费心去搞欺骗。她喜欢真实,她是那种有话就说的姑娘。”
梅森点了点头。
“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德拉·斯特里特问。
“什么?”
“你是在外地,是一个在乡村的外地人,而这里的当地人是抱成一团的。在洛杉矶可能被宽容的事,在这儿就不会了;在城市里被看到是好的可以行得通的手段,在这里将明显地被认为是应受谴责的。天哪,他们甚至可能会在定案之前控告你是谋杀犯的同谋。”
梅森又笑了。
旅馆套房的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看看是谁,德拉。”
德拉·斯特里特打开了门。
乔治·丹杰菲尔德站在门口,“我可以进来吗?”他问。
“当然,”梅森说,“进来吧。”
丹杰菲尔德说:“我妻子和我被传做证人。”
梅森扬了扬眉毛。
“我发现了一些有关明天地方检察官要审理这桩案件的情况。我觉得您应该知道,因为——呃,这可能会影响……影响许多情况。”
“什么?”梅森问。
“他打算重新审理那桩旧案子。”
“你是说亚当斯的案子?”
“是的。”
“为什么?”
“您还记得吗?”丹杰菲尔德说,“威瑟斯庞在棕榈泉的旅馆跟您谈话。据说他说过,如果必要的话,他会让马文·亚当斯处在这样一个处境,看上去谋杀好像是惟一的出路,用这种方式迫使那孩子现出他的本性。”
梅森说:“我从来不记委托人对我说过的话,丹杰菲尔德。”
“那么,问题是,”丹杰菲尔德接着说道,“您向他解释了那是一个多么危险的想法,对此你们又争论了一会儿,哦,酒吧里有一个男招待是位趁假期在棕榈泉打工的大学生,他碰巧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们坐的桌子后面有一个屏风,当时那个男孩子正站在屏风后面擦窗户。”
梅森说:“非常有趣,我猜那男孩认识威瑟斯庞,对吧?”
“是的,他认出了他。”
“非常,非常有趣,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
“从地方检察官那里。地方检察官发现我妻子和我在城里,传唤我们做证人。他一直在跟我谈论那桩当年的谋杀案。”
“你告诉他些什么?”梅森问。
丹杰菲尔德说:“关键就在这儿,我一直告诉他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旧事搅到现在这桩案件里,翻腾那些陈年老帐根本没用。”
“他跟你和你妻子都谈了?”
“不,到目前为止,他只是跟我谈过了,他准备今天晚上就叫我妻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