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很心虚的口吻说:“没影响你思念恋人吧?幸福,节日快乐。”他端着一盆海棠花,腼腆的笑:“天气暖和了,它就会开花。”
3月底,海棠真的开花了,那么一棵小树,居然开的密密匝匝,花瓣如指甲盖般大小,胭脂样的红。我闻了闻,却没香味,安帧焕笑着问:“知道为什么海棠无香吗?”我摇头,他说:“等你长大我再告诉你。”他有时,也会大人一样逗我。
后来成绩下来了,我考得很理想。安帧焕说:“幸福,你可以飞向爱情天堂了。”我们叫上朴天熙一起去吃韩国菜,是在五道口附近的胡同里,那个饭馆可以吃到很地道的韩国料理。
那一夜,我们都很快乐,却没醉。
一个月后签证顺利到手,三人再次去那里庆祝,安帧焕真的喝醉了。醉意里,他却说:“幸福,你走后,给我留下海棠花吧。”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样就有人帮我照看海棠花了。”
然而,令我料想不到的是,到了加拿大后,我却远离了天堂。
王旭是粗心的男人,可房间里却收拾得一尘不染,隐隐还有薄荷的清香。他不会撒谎,他说,曾经和一个台湾女孩住在一起,因为难挨的寂寞。
第二天,我们就分手了,我租房另住。虽然难受,可砖头一样的法律案件,砸的我很快忘却了失恋的伤痛。只是偶尔,会在夜里想起安帧焕的热牛奶。
打电话过去,只找到朴天熙,说安帧焕已回汉城。朴天熙说:“他喜欢你,你知不知道?那天他本来是在胡同里拍照,结果遇见你,他对你一见钟情,所以他退掉了北大东门的楼房,去租平民屋。你们两个,都是对爱情很执著的人,可惜不是一对。”
忽然心惊,那是我不曾想到的。
五年后我回国,在上海找到工作,也有了一个体贴我的男友。2001年那年我去北京出差,是个雪天,公事办完后突然想去未名湖走走。就在我刚踏上湖心岛时,有人叫,幸福。
只有一人这样叫过我。是安帧焕。个子还是那么高,身穿蓝白两色的休闲服,整个人沉稳了很多,眉眼间少了青涩却添了儒雅。
好一会儿我们没开口说话,就那么看着傻笑。就是他的安氏傻笑,哗啦啦扯开我尘封已久的记忆。我朝他胸口捶了一拳,“你怎么来了?”他说偶尔路过,突然想来看看。
我们去找那个韩国料理屋,旁边的小店老板说,早拆了,几辈子的事了。可不,几辈子了。他低声叹息:“真不敢相信,我们不禁思念。当年你那么瘦瘦小小,在小房子里读书,冬天那么冷,你竟能坚持到凌晨一点。”
“很感谢你的热牛奶。有一天,我的测试分数很低,你说,幸福,牛奶长智力。”
此时夜幕降临,他忽然盯住我的眼睛,“你知道吗?当年你是我的偶像呢,那么瘦小的女孩,对爱那么执著。”
“什么?”
“你对爱情多狂热啊,呆在简陋的地方,白天黑夜都学英语。我知道你会成功的。”
义无反顾万里寻求的爱情鸟,却还不是飞了。我不知怎么讲,只好打岔:“你呢,安帧焕,你开中国餐馆没?”
之后我们还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们去了肯德基,他问我还呆几天,我说两天。他眼神忽得亮了,“我们去后还划船吧,明天中午我来接你。”
第二天,我用了一上午选购服装,似乎在等什么盛事。我想和他讲一讲,我的海外和曾经的故事。中午12点,一个双眼皮女招待递我一封信,是安帧焕的留言。“幸福,我还是决定不去了,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可我不能,我很怕再见到你。”他消失了,后来整整一年我没有联络到他。再后来,我也结婚了。
某日午后,我突然收到来自首尔的包裹,是一个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