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进门后还摇个不停,发出乾巴巴的“咯吱”声。声音传入耳蜗中,让我的脊梁骨很事发冷。
就在几十秒前,肯定有人坐在上边。那现在,摇椅上的人去了哪?
我将摇椅扶住,咯吱作响的椅子总算不前后摇摆了,讨厌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里边有没有人?”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道:“周婆婆,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我,整个屋子依然泛出沉默的味道,如同怪兽的尸体,而自己,就在这具死尸内部!
我为自己的想像力感到无奈。
小客厅里一目了然,没有可以藏人的空间。我走到了洗手间前,将门推开。里面也没有人影,蹲便器又脏又黄,泛出阵阵臭味,看来许久没有人认真打扫过了。周婆婆看起来乾乾净净的,没想到卫生习惯如此差劲!
抽水装置在蹲便器上端,因为刚放过水,里边还在缓缓的将水储入蓄水箱中。蹲便器的排污口上一层脏兮兮的水形成漩涡,意点点的打著漩,从便池中排出去。
看来半分钟前,果然是有人用过厕所。依然是那个疑惑,里边的人,去哪了?
最后还没有检察的地方,就只剩下了卧室。
我被今天发生的诡异事件已经吓得够呛了,神经紧张得像是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深呼吸了几口气,我走出洗手间,来到了卧室门前。
门虚掩著,还没等我去推,一阵莫名其妙的风吹拂过来,大门便敞开了。我反射性的向后猛退了几步,用手做出自卫的姿势,眼睛饱含戒备的向里边看去。
卧室内部的空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张一米三左右的小床。床上的被褥全都被掀到了地上,绣著一朵大牡丹的旧式床单上空荡荡的,什麼也没有,也看不到任何人,从小客厅流窜进来的光线,刚好能够将房中的景象朦胧照亮。
果然没有人吗?那自己刚才听到的抽水声,以及那个晃动的摇椅又是怎麼回事?那也是幻觉?
不可能,哪有那麼多幻觉。
我捂著额头沉思,突然视线注意到了某样东西。
是周婆婆用六个枕头拼成的人形,那个她口中一直念叨著的“老伴”。这东西静静地躺在床上,头部位置靠著枕头。它雪白的身躯对比得身下那朵暗红色的蜀绣牡丹,越发的透露出铁红,红得如同乾透的血迹。
我大吃一惊,脑袋甚至有几秒的空白。这玩意儿是什麼时后出现在床上的?明明在几秒前自己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床上根本什麼都没有!
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恐慌,我死死的盯著这明显有问题的枕头人形看,想要将它观察个透彻。
那个枕头的脸部位置,线条更加的明显了,更像了几分前十三号卡车司机的面容,看得人止不住的后背透凉。
好像著了魔似的,我居然走上前,将它抱了起来,拿在手中。
皮肤接触到那人形物,全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说不清楚手上有什麼触感,总觉得软软的,彷佛捏著一团煮熟的肥肉,满手油腻。
还没等我想明白自己为什麼要这样做时,人形竟然睁开了眼睛!
对,是眼睛。虽然很模糊,但我还是清清楚楚的觉得它睁眼了,眼眶里全是眼白,视线没有感情色彩,只是盯著我看,就彷佛盯著餐桌上的食物一般的眼神。
然后,枕头张开了狰狞的犬嘴,露出满嘴的尖牙,它狠狠向我的右手臂咬了下去!
“哇!”我刺痛下,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拼命挣扎著死死咬著我的枕头甩开,连忙疯了似的向外逃。
枕头掉落在地上,静悄悄的仰面躺著,似乎再次变回了死物。
我头也不敢回,跑出大门后,紧紧地将货柜的大门关上,背靠著冷冰冰的金属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