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地工作。
杨灵满意地走了。画家盯着我说,真是幻觉吗?古代有人从画上走下来的故事,我们相信那只是编造的故事而已。现在科学发展了,能不能有办法证明,人的魂灵是有可能附在画上的?
我望了一眼墙上的画,那光洁的背部栩栩如生。
画家又问,你的朋友什么时候来买这幅画?我说事情有了变化,什么时候买说不清了。
我拎上装满衣服的旅行袋站起身来向画家告别。出来后看见杨灵正站在她敞开的房门口,好像研究似的盯着我看。
我又回到了学校的女生寝室。打开门,屋子里有股霉味。暑假已过去一半,我的三个室友已在校外过着不同的生活——家里有钱的小熊一定在强化英语,因为毕业后她就将赴国外深造;薇薇正在外面旅游,经费是她在网上找到的一个男人赞助的;至于小咪,正在本城商界人士的社交圈中周旋。她最好不要回校来,我不想听她谈到紫园度假村的事。
两排货架似的上下铺,三个室友的床上都将被盖衣物打了包。房间显得很荒芜。我住在上铺,这是我主动选择的。一般人都爱争下铺,我不愿与人争,进寝室时便主动说我喜欢上面。心理学上说,这是怕与人交际,而我是喜欢孤僻。
刚才进校后经过实验楼,正遇见头发花白的冯教授。他说,你不是在外做家教,住在雇主的家里了吗?我说,工作完了就得回来。他说,你脸色不好,没发生什么事吧?我摇摇头,勉强地笑了笑。他说,有时间到我那里聊聊吧。我知道他所说的“聊聊”便是作心理治疗。我还需要吗?我说不用了,我知道我有死亡幻想,现在已经好了。冯教授摇摇头说,你说好了不算数。告诉你吧,前几天真有一个女生跳楼自杀了,还是个研究生,真可惜。你千万别受这个事件影响。我平静地点点头,很理性的样子。老实说,这种事也确实引不起我的震动。我的耳边又响起呼呼的风声,我的无动于衷表明我对这种事早有经历。
这个夜晚,我睡在高高的上铺上,探头望了一眼荒芜的地面,有点头晕。这层楼除了斜对面寝室住着一个叫胖妹的女生外,其余的寝室都空无一人。
我闭上眼,看见了小妮的屋子。她正在屋里做作业,何姨走了进来问道,你的?姐怎么会突然回学校去呢?
小妮从作业本上抬起脸来,眼睛里闪着惊恐的光。她说,妈,别提什么?姐了,她是个鬼,让她走了才好。
何姨生气地说,妮儿,不许你瞎说。
小妮说,我也不愿这样想。以前,看见她嘴里老是出血,总认为她的牙龈有问题。和她睡在一起时她的身上总是凉凉的,像没有热气一样。这些我都没在意,也许每个人的身体特质不同嘛。可是,我和她相处越来越亲密,越来越像一对姐妹。我不由自主地将她看成了我的姐姐,这正常吗?
何姨舒了口气说,这没什么不好,?儿是个好女孩,她和我们相处像一家人似的。她要真是我的女儿就好了。
小妮说,看吧,你也这样认为了。我爸只见过她一次,也说她像我死去的姐姐。如果真是这样,就会有她没我的。
何姨十分震惊地说,妮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妮说,妈,我问问你,如果我姐不死的话,你们会要我吗?不会吧?所以说,我是我姐的替代品……
小妮呜呜地哭了起来。
何姨一下子慌得不行,她拍着小妮说,妮儿,你瞎想些什么呢?这世上哪有人死了又复活的?
小妮止住了哭声说,我也不相信这个。或是,她真的像我姐,她表面上对我好,但我真有发展机会她又不高兴了。就像她不喜欢我代替了她的位置一样。
何姨迷惑地问,什么发展机会?
小妮无语,隔了一会儿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