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总局,回去拿了公司车,开公司车去办公室。
卜爱茜看见我回去,连下巴都掉了下来。
“老天,是唐诺!”
“怎么回事,那么晚为什么还在工作?”
“我以为你……你知道,警察……”
“爱茜,”我用哄小孩的声调说道,“我告诉过你,我不是在逃,我的确是在为一件案子忙着。”
她说:“我知道,你告诉过我的。”
“我也不会骗你的,你知道。”
“我不觉得你在骗我,我想你在保护我,使我不要成为从犯,或是有人说我在协助你逃避。”
“不必多想了,”我说,“白莎一直在找我?”
“一直在找。”
“她在吗?”
“在里面。”
“好吧,”我告诉她,“我去看白莎,看她说什么。”
我走出我私人办公室,走过接待室,走进白莎的私人办公室。
她用闪烁着恨意的眼光抬头看我。“你死到哪里去了?”
“在工作呀。”
“要和你谈谈可困难得很呀!”
“我找不到一个声音好一点的电话。”我说。
“嘿!你根本没有存心去找才是真的。”
“算了,”我说,“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那一段时间电话可能都出毛病了……有什么特别的?”
她说:“宓善楼要见你。”
我说:“喔!是的,老朋友,老宓。我见过他了。”
她脸色转霁。“真的呀!才见过吗?”
“是的。”
“那么一切都谈妥了,是吗。”白莎问。
“什么东西谈妥了?”
“善楼要在任何人有机会问你前,先和你谈一谈。”
我告诉她说:“没有人问我,我也没有说什么话。”
“那很好,唐诺,我还怕我们不能指望你呐。”
“‘我们’,‘我们’指什么人?”
“你别假装了,你当然知道。有的时候你在‘诚实’和‘职业道德’上面,有点冒傻气。”
我问:“最近市面上的诚实和职业道德是怎样解释的呢。”
“不要酸溜溜的。”她说。
“我只是问一问呀!”
“我们别再冒傻气了。我们要注重现实。最近市面上的概念是:我们都生活在竞争的时代,在这竞争时代,只有适者生存。”
“兜了不少圈子,能不能简单说一下呢?”
“奶奶的,”白莎说,“你真还不是普通的笨。”
“我只是要知道你的想法,可以开开眼界。”
“那你最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不高兴地说。
“要看什么呢?”
“看到一定要办的事。我们要支持宓善楼的说法,百分之百地无条件地支持宓善楼。”
“支持他什么?”
“支持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又是什么?”
“你知道他的什么故事。他早晚免不了要讲的,目前他只是尽量规避而已。
“他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在喝酒。他没有喝。他是应我们邀请一起吃饭,因为我们有些数据,他也想要。他的副手阿吉知道他在哪里,因为他一直和总局保持联络的。
“阿吉因为一件他们在工作的案子有了重要突破,所以要和善楼联络,但是他怕餐厅麦克风广播宓警官太招摇。所以他决定找你。他知道你和巴尼可很熟,你在那里吃饭,巴尼可曾特别关照部下要好好照顾你。
“所以阿吉叫他们派侍者去请你来听电话。你去听电话,阿吉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