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尹科林走出报馆,走向他最喜欢的酒吧。
我走向电话亭,打电话去他办公室。“给我接尹科林。”我说。
“他目前不在办公室。”接线生说。
“请问你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说不定,他是在收集专栏资料,我给留话好吗?”
“好的,”我说,“就说一位赖唐诺打电话找他。”
接线生说:“喔,赖先生。他今天至少找过你六、七次。他急着要见你。”
“但是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是吗。”
“对,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请问他哪里可以联络到你?”
我说:“很不容易。我像他一样,我也在收集资料。只好由我来联络他了。”
我挂上电话,等候了五分钟,然后迈步走向酒吧。
尹科林站在吧台侧,手上在玩一个高脚杯,双耳耸起在那里听调酒的人在乱侃。
我说:“哈啰,科林。我秘书说你在找我。我打电话去办公室,你……”
他喊出来道:“赖唐诺!一点没错,我正想找你好好谈谈。”
“我在这里。”我说。
“我给你买杯酒。”他说。
“就要你在喝的那种好。”我说。
“这是汤姆科林。”
“就喝汤姆科林。”
尹科林向调酒的点点头。调酒师给我调了一杯汤姆科林。
酒来后尹科林说:“找一个能谈话的地方去喝。”
我说:“好呀。”拿起酒杯,两个人走到酒吧尽头一个卡座去。
“赖,”尹科林说,“这件事我先要提醒你,你处境非常不好。”
“我?”我把两条眉毛抬得老高,无辜地问道。
“你。”
“关我什么事?”
“有两个女侍者作证说你在尸体发现不久前从十三号卡座里溜出来,她们看到的。现在警方要讯问你,你不出头,避开警方讯问是不对的。”
“谁在避开警方讯问?”我问。
“你。”
我告诉他:“我怎么会?我在办一件案子。我一直和办公室保持联络。”
“宓善楼有没有试着找你?”
“老天,”我告诉他,“至少有一打以上的人打电话在找我。我要一个个敷衍一下,我还能办什么案。我在办一件太重要的案子。
“我不知道宓警官在想什么,不过我一有空就会和他说话,但目前太忙,没有空去找他,你也看得出。”
“在巴氏餐厅,你有没有走进十三号卡座去?”
我说:“别乱捣了。我被叫去接电话,我走回自己座位时,一个女侍托个餐盘过狭的走道,一面是卡座布帘,一面是桌子,有客人在座。我向卡座退后一步让她通过。但是我没有进布帘,更别说进卡座了。”
他摇头。他说:“你没有办法证明呀。但是有两个侍者说看见你自那卡座里出来。”
我告诉他:“这两个证人疯了。到底怎么回事,有人要诬陷我还是怎么了?”
他说:“我怎么知道。不过我换了你的地位,我会立即和警方联络,把我的故事告诉他们。”
“目前我尚不能这样去做。”
“为什么?”
“我实在忙得抽不出时间来。”
他说:“你假如照我的方法去做,报纸会给你全力的支持。”
“怎么照你的办法?”
“你和我一起去报社,我替你找一个一流记者。记者在新闻栏‘罩’你,我用我专栏‘罩’你。你什么也不用怕。我们还要带个照相记者,一起去警察总局。”
“你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