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吉敷回到家后一直在考虑白天搜集到的线索。
他把从因幡沼耕作身上找到的三把钥匙并排放在桌上。其中两把较大的是镀铬的,还有一把较小的钥匙,表面看上带着一抹金色,大概是镀铅的吧。
这把小的就是因幡沼自家大门的钥匙。而那另外两把大的,其中一把已经能够确定就是因幡沼的爱人,住在江古田的鲸冈里美家的钥匙。
也就是说,这三把钥匙中,其中的两把已经能够确定归属。但还有一把钥匙不清楚,不知道它究竟是哪扇门的钥匙。
这把钥匙的外形和鲸冈房间的钥匙非常相近,乍看之下无法分辨它们的不同。不过单从外形来判断,这剩下的一把应该是公寓用房的钥匙。
因幡沼的夫人说没见过这两把钥匙。她不像是在撒谎,看来要从夫人这里获得这两把钥匙的信息是非常困难的。
吉敷在考虑,对于解决这个案子来说,是否有必要在广阔的东京市内找到这把钥匙的所属之地,也就是搞明白这把钥匙的真正主人是谁。
但他转念一想,似乎也没必要就这个问题死钻牛角尖,毕竟杀人事件已经发生了,而疑似是凶手的人也已经死了,所以这次自己的任务仅仅是搞清案件背后的真相。鲸冈里美是这个案件的间接受害者,和事件本身并没有直接的联系。那另一把钥匙主人的遭遇,是否和鲸冈里相同呢?
钥匙的问题就先搁在一边,吉敷从包里拿出那三封从因幡沼耕作家里拿来的信件和一本杂志放在钥匙的旁边。他想把这些东西都看一遍,以此来理清事件的经过。
一切的起源,都从笹森恭子写给因幡沼耕作的那封信开始。吉敷取过那封写着数字①的书信。邮戳上印着四月九日。
笹森恭子的信①
拜启,樱花散落,嫩叶益发亮丽。此番时节,不知因幡沼先生您的生活是否安康。
突然来信,歉意至极,万望海涵。近日有幸拜读因幡沼先生的著作,甚感有趣。但书中有些思想过于强词夺理,实有王婆卖瓜之嫌。我认为这是因幡沼先生您大男子主义的产物,亦或是您人品的体现。我对于男女平权主义、女性解放运动非常有兴趣,所以对于男性那种专制的思想,个人觉得非常反感。
但这次并非反感这么简单了,读了您的作品让我实在无法继续忍耐下去,想要迫不及待地抒发自己的愤懑之情,所以才有此番来信。
我最近读了您写的《南方的来客》这部作品。在这部大作中您描写了巴基斯坦、孟加拉、印度以及泰国那些来日劳工的悲苦生活,读罢让我不觉潸然泪下。说起来,前段时间我和从这些国家来的朋友们一起回了一趟他们的祖国,进行了一次短暂地旅行。和我同行的友人之女,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问我,为什么这些国家的人都这么脏啊?我知道她这样问只是出于一个孩童的天真,并没有恶意,但我却一时语塞,无法回答她的提问。
我在小的时候就拥有超出常人的正义感。对于那些违反道德,违反常识的事情绝对无法容忍。比如那些不尊重父母的小孩,不尊重老师的学生,困于身处困境者不知道伸出援手的人,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们。既然社会有它的规章制度,我们就应该遵守这种规章制度。但是最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忽视制度的存在,没有发觉社会已经开始脱离正轨。
比如那些只知道购买奢侈品,放纵玩乐的年轻姑娘。她们流连于声色场所,滑雪、出国旅行,出国后继续购买奢侈品。在疯狂挥霍自己的青春后,最终被有钱的男人捕获,成为他们金屋中的娇妻。
对于这些姑娘们来说,男人作为结婚对象的价值仅仅在于金钱,选男人就像选一个漂亮名牌手袋那么简单。在这种价值观的驱使下,女性才会发出要活得更加自由,要让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