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之辈对亚洲国家的金融狙击,与美国人的共同基金总额10年间从8100亿美元增加到5万亿并仍以每月300亿的速度递增[11],与穆迪公司、标准-普尔公司和摩根斯坦利公司在最关键或是最微妙的时刻降低日本、香港及马来西亚信用等级,与格林斯潘对香港政府反击"对冲基金"会否改变游戏规则的担心,与美联储对投机失败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LTCM)的破例救助,与曾经在亚洲喧闹一时的说"不"声和"亚洲世纪"的提法日渐沉寂等所有现象,统统联系起来,就会发现这一切的衔接是如此巧妙,天衣无缝[12]。倘若有意识地将它们组合在一起,用以打击觊觎已久的目标,岂不是一次成功的超国家组织+跨国家组织+非国家组织的组合行动?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显示,美国政府和美联储刻意设计并使用了这一威力巨大又不露声色的武器,但从迹象上看,起码可以说,某些行动事先得到了他们的鼓励和默许。只是这里我们想要讨论的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美国人是否有意识地使用了它,而是作为一种超级武器,它是否可行?
[10]日本《文艺春秋》月刊1998年8月号,石原慎太郎文章《新亚洲攘夷论》,认为美国在这次亚洲金融危机中的种种行径表明了其打击亚洲的战略图谋。这位"不"先生的看法虽有几分偏激,但仍不失见地。(见1998年8月15-16日《参考消息》)
[11]见1998年9月29日《参考消息》,11版,转载美国《财富》杂志文章。
[12]与石原慎太郎持相同看法的观察家并不在少数,俄罗斯《论坛报》7月16日发表经济观察家康斯坦丁·索罗金的文章《盟国在亚洲金融危机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也谈到了相同的看法。(见1998年8月15日《参考消息》)
回答是肯定的。
超领域组合
领域,是从领土概念中引申出来用以区别人类活动范围的概念。从这个意义上,战争领域,就是对战争所涵括范围的标定。我们提出"超领域组合"与"超国家组合"一样,都是个缩略语,确切地说,在它们的后边还应缀上"战争行动"四个字,才可以完整地表达出我们营造并使用这类概念的意图。之所以要指明这一点,是为了把"超……组合"这种被超限思维驱动的主张,限定在战争及其相关行动的范围内。
"超领域组合",介于前面已经谈过的"超国家组合"及后面将要论述的"超手段组合"两者之间。正像它在我们论述时所处的位置一样,它对突破性的超限思维,是不可缺少的一环。就像飞机突破音障,才能进入超音速飞行一样,从事战争的人,只有突破领域的局限,才能进入战争思维的自由态。思想的破限是行动破限的前提。如果没有思想的破限,即使凭借直觉在行动中有所突破,也终难成就正果。如美军的"全维作战"理论与我们的"超领域组合"异曲同工(所谓全维度亦即全领域),但由于美军的"全维作战"更多的像是一群聪明军人的突发奇想,而不是建立在彻底的突破性思维基础上,所以,这一有可能导致一场军事革命的思想火花,很快便由于不彻底思维必然要面临的种种障碍,令人惋惜地熄灭了[13]。
[13]在今天的美国陆军那里,"全维"是一个局限在军事领域中的概念,如在《2010年联合部队构想》中的"全维保护"原则,主旨是强化对美军的信息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