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间还要再转几次机。告诉你,凯勒,我真的老得不适合这么折腾了。”
“我也觉得自己不适合了。”
“等我到家,我要乖乖关在家里。弄一大壶冰红茶,坐在外头的大阳台上。”
“然后听钟岩敲响。”
“妈的叮当响哩。另外关于那个话题,你对付大笨钟②有什么麻烦吗?”
“最困难的部分,就是跟着他打转一整天。他和其他每个人都开着那种小车。我是全球场里唯一走路的人。”
“你应该感谢自己命好才对,凯勒。这就是为什么你身材保持得比我好很多。他知道你是谁吗?”
他详细叙述最后的那段对话。“可是我不确定他真想到了什么,”他说,“他眼里有种眼神,但也可能只是他看出自己碰上什么了。”
“死神,挥舞着挖起杆。那塔格特呢?”
“动手就行了,”他说,“那人关在自己车子的行李厢,又有一条腿断了。一点都不难对付的。”
“除非你心里有挣扎。”
“我心里?”
“你知道,毕竟他这么合作。”
“那是因为他不得不合作。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活久一点,但我从来没考虑放他一条生路。我们怎么能冒这种险?”
“你不必说服我,凯勒。”
“我尽量让过程快一点,”他说,“但他有两秒钟知道我要动手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惊讶。我不认为他期望能活着脱身。”
“这是个无情的世界啊,好吧。”
“我想是吧。他不希望我们把他留在他太太会发现的地方,我们办到了。另外他的狗也活着。”
“而且塔格特因此多活了半个多小时。或许更久,说不定是一个小时。想想看,换了狗的寿命的话,这样可就更久啦。”
他们转了三班飞机,在阿尔巴尼的一家机场旅馆里面待了十小时,然后开车到雷森后,他们两个人领回了那些集邮册,放在凯勒刚租来那辆车的后行李厢内。那是一辆丰田凯美瑞,非常舒适,后行李厢内增加重量后,开在路上还更稳。
“你眼前有很长的路要开回去,”桃儿说,“不过我猜你不想用UPS把那些邮票快递回家,自己再搭飞机回去。是吧?我想也是。好吧,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了,凯勒。我很高兴你拿回了你的邮票。”
“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我很高兴我们两个都活着,”她说,“而且我很高兴他们两个没活着。如果你有机会到塞多纳……”
“或者如果你有机会到新奥尔良。”
“一点也没错。或者想跟我讲话的话,就拿起电话。要是你搞丢了我的电话号码,查家用电话簿就行。上头可以查到我的号码。”
“薇玛·科德。”
“不过她的朋友都喊她桃儿。再会啦,凯勒。保重。”
他花了整整三天,才回到新奥尔良。他可以开得更快些,或者每天开更久一些,但他告诉自己不要急。
第一天晚上,他住在州际八十一号公路旁一家连锁的红顶旅店。他把邮票就留在那辆凯美瑞的后行李厢里,但进了房间半个小时后,他到柜台要求把房间换到一楼。然后他把车子开到离房间更近的地方,再把那十本集邮册全搬进房里。
第二天晚上,他登记住进汽车旅馆时,特别要求要一楼的房间。第三天晚上,他把车停在家门前的车道上,用自己的钥匙开门进去,发现茱莉亚在厨房,然后一件件事情次第发生。两个小时后,他才出去搬他的邮票。
唐尼很高兴看到他回来。凯勒和茱莉亚编出来的家庭急事,说是一个最喜欢的舅舅生了重病,唐尼问了几个礼貌的问题,凯勒无法回答,但设法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