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堂娜比阿特丽斯叫自己相信,她是在做好事,完全可以心安理得,但是总排遣不掉盘踞在心中的那股异常的不安情绪。它是那么强烈,逼得她不止一次地想叫堂曼努埃尔放弃他的计谋算了。可是她责骂自己太软弱。成败的出入很大。然而她心里焦躁,她的修女们也觉得她莫名其妙地容易恼火。
后来有天早上,这女修道院的助理院长向她报告,主教离城了。他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天刚亮就带着他的秘书和仆从们溜走了。
一小时后,堂曼努埃尔捎信给她,一切准备就绪,计划当夜执行。事情就这样定当了。她扪心自问,觉得自己的意图是无懈可击的。
那天傍晚时分,有人来通报,说卡塔丽娜要求见她。她被领进祈祷室。女院长看她激动得了不得的样子,心里惊慌起来。她想准是出了什么毛病。
“什么事情,我的孩子?”她问。
“院长嬷嬷对我说过,我碰到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来找你。”
她放声大哭起来。堂娜比阿特丽斯叫她镇静下来,告诉她出了什么事。姑娘抽抽搭搭地说,城里有个显要的绅士愿意送迭戈去打仗,答应给他一笔地产,再替他弄个贵族头衔。他因为爱她而拒绝了,结果跟他父亲大吵起来。他父亲末了说,任何头脑清醒的人都会接受这样非凡的抬举,他要是偏偏不接受,不肯自己好好地去的话,那就要用武力硬逼他去,还说要收回同意他和卡塔丽娜结婚的诺言。
女院长听了这一番威胁迭戈的话,皱起了眉头。说这些话的人真是蠢货。这样一来,要是迭戈失踪了,那姑娘就会看出他不是自愿跑掉的。女院长原来指望她当他经不起引诱而抛弃了她,她要卡塔丽娜处于这样的心理状态。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这样的好运气,”女院长说,“这样的好机会没有一个青年肯错过的。男人是虚荣而懦弱的,虽然他们做出来的事情无情无义,却拼命要人想他们的好。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欺骗你,说什么用武力,目的无非是要你相信,他抛弃你不是由于他自己的过错?”
“你问我怎么知道吗?我知道,因为他爱我。啊,嬷嬷,你是个圣洁的女人,你不懂爱情是什么。我要是没有我的迭戈,我就只好去死。”
“从来没人为了害相思而死去的。”女院长刻毒地说。
卡塔丽娜跪了下来,合着双手一个劲地哀求。
“唉,嬷嬷,院长嬷嬷,可怜可怜我们吧。救救他吧。别让他们把他带走。我没有他活不成。哦,嬷嬷,但愿你知道,当时我成了残废,以为永远失掉了他的时候,曾经忍受过多大的悲痛,我是如何夜夜啼哭,总以为眼睛都要哭瞎了!假如让我恢复健康,不是为了做我情人的妻子的话,那圣母为什么要治好我的残疾呢?她怜悯我,难道你不愿想法救救我吗?”
女院长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把手,但是一言不发。
“整个那段时间我始终盼着他。当时我的心都碎了。我不过是个穷苦无知的姑娘。除了我的爱情,我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没有。我全心全意地爱他。”
“他是个无名小卒,不过是个跟其他青年一样的人。”堂娜比阿特丽斯粗声粗气地说,弄得听上去像是乌鸦叫。
“唉,嬷嬷,你说这句话,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尝到过爱情的甘苦。我巴望感觉到他用双臂搂着我,我巴望感觉到他的嘴火热地贴在我的嘴上,他的双手抚摸我赤裸的身体。我巴望他同情人对待心爱的女人那样对待我。我巴望他的精液流进我的子宫,在里面孕育出孩子来。我巴望他的孩子在我奶头上吃奶。”
她用双手各捧住一只乳房,肉欲的火焰从她身上喷射出来,强烈得使女院长为之畏缩。真像熔炉里吐出的热气一般热,女院长举起双手,仿佛要挡住它的逼射似的。她瞧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