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很晚,弓岛刚要从公司回家时电话铃响了。
“是专务董事吗?是一位叫远泽的打来的。”
总机的话务员回去了,声音是从警备课的传达室来的。
心想是加须子,但兴许是多摩子。从白天的情况来考虑,回到家里的多摩子可能与加须子发生了冲突什么的。多摩子要说的大致明白,但若是加须子打来的,事情可能会稍微复杂一些,但总觉得这要比那愉快。
“是远泽什么?给我问一下名字。”
“是位妇女打来的。”
“这我知道。我想知道名字。”
警备课传达员像是缩回脖子似地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又说:
“刚才我问了,她说请您接电话就知道了。”
这下清楚了,是多摩子打来的。
“是弓岛君吗?还在呀?”
像是在笑的多摩子的高嗓音。
“我正要回去。”
“工作到这么晚?还真勤奋呀!”
“白天陪着你,所以工作都堆积下来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呢?是想报告与嫂子闹翻了什么的?
“那太可怜了。辛苦了……我有些话想跟您说,能允许我见您吗?”
弓岛对多摩子的执拗劲有点腻烦了:
“今晚我想马上回去,晚饭都还没有吃呢!”
“是孝敬久别的夫人?”
“倒也不是,但也有好多文件要拿回家去处理呀。”
“不过我想见您。”强硬的声音。
“明天不行吗?”
“您那么想躲开我呀。要是白天您说的是真的,您应该高兴地见我呀!”
弓岛意识到警备课的人在偷听电话。对女人打来的电话总机可以说必定怀有好奇心。
“你有什么急事吗?”突然变成了事务性的口气。
“真冷淡啊。不过,我想只要我在电话里跟您说一下,您一定会见我的。”
“如果是用电话能解决的事,那就请说吧。”
“光电话是解决不了的。说实在的,是我嫂子的事。”
“我猜想是的。从你白天的一副脸色来看,今晚像是会发生什么事的。”
“这可不是件小事。我把嫂子弄伤了。现在嫂子住进了医院,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
“啊?你说什么?!”弓岛把话筒紧紧贴在耳朵上,“你嫂子受伤了?”
“瞧你,一说到嫂子就这副样子。”
“可一说是住院谁都会吃惊的呀。她是怎么受伤的?”
“是我干的。”
弓岛禁不住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究、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以刚才我说详细情况待见了您以后再说。请您马上出来。”
“现在在哪儿?”
“在上诹访车站前的公用电话那儿。我等着你呀!”
“那你嫂子有生命危险吗?”
“流了好多好多血啊!整个铺席成了鲜红的血海。我只看到嫂子倒在里面就跑出来了。”
“连护理都没有护理吗?”
“哪能那样呢!吵架了嘛……喂,弓岛君,事情到了这地步也都是你的责任呀!”
“别、别开玩笑!但总而言之这下糟了。”
“来吗?”
“我这就去那儿,详细情况到时候再问吧……啊,另外,警察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真是小题大做。不管怎么样,我怎能干那种丢人的事呢!”
弓岛挂断电话以后吸了口烟,以使心绪宁静下来。
多摩子回去后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