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光学①的债权人会议将于下午3时起举行。3月9日是星期天。
远泽加须子乘坐的汽车穿过池袋的繁华街道已经是2时45分了。没想到因交通堵塞如此受阻。
“司机,再用15分钟能到达志村吗?”
“这个,赶的话勉强能赶上吧。”
来到中仙路以后,出租车司机也好像舒了一口气似地说道。
加须子心想再早一点出发就好了。也许赶不上开会了,只能听其自然。正如误了时间一样,她对即将举行的债权人会议的进展也已经死了一半的心。
虽心想自己可不能绝望,但随着听说对方KI光学已濒临倒闭,像自己公司这样的中等债权的转包厂商似乎得死了那份收回债权的心了。尽管怒火涌上心头,但光生气也无济于事,过去倒是听到过许多关于KI方面难以维持的消息,所以职工们天天熬夜。夜班费的支付高达一个月工资的百分之八十也已经不新奇了。东拼西凑才筹齐了这笔款项,但这也是以为回头能从KI领到整笔款子才这样干的。
一次操劳都化成了泡影。就算操劳无所调,但目前面临的是:如果4,000万日元的债权无法收回,就筹不到一笔支付材料费和转包费的款项。
加须子继承了中部光学这一丈夫遗留下来的镜片制造公司,职工30名,工厂坐落在长野县的诹访附近。东京的营业所里有5名职员,她每月总要有两三次来往于长野县和东京之间。
丈夫4年前去世时有家厂商希望承接这家公司,但她拒绝了,这是出于她对丈夫的怀念和对于好不容易开始发展起来的事业的留恋。当时也正是名为“新兴”镜头的优良性好容易才被公认的时候。
可是,品质的优良未必能使经营轻松起来,通过过去一年的经验,加须子深知这一点。她心想倘若当时不硬撑着,干脆把工厂转让给想承接的人,那就犯不着自己这般操劳了。事实上买主答应付出一笔巨款,并建议她说:“太太,您还是以这笔钱做资金,做女人力所能及的那种松轻买卖吧!”
当时她自己认为是能经营这公司的,她跃跃欲试,想进而将好容易才被人们公认的新兴镜头伸展到同行业中。现在,即使与被称为第一流货的镜头相比,其性能也决不逊色。不,她自信在焦点的正确性上要超过它。
这也是因为工厂里有位名叫仓桥市太的熟练工。丈夫在临终的床上对加须子说:“仓桥可是公司的宝贝呀,要是没有他,中部光学就站不住脚了,可不能叫人家挖了去,哪怕把利益的三分之一都给他也没有关系。”
仓桥三十四五岁,迄今为止默默地替中部光学干着活。即使是对于他的这片诚意也应该脚踏实地地经营,但不该稀里糊涂地于5年前同KI光学签订合同。已故的丈夫也不知不觉被KI光学的过高的宣传迷惑住了,加须子也相信它的底子是牢固的。
KI光学迟迟不肯向转包厂商支付款子是在3个月以前,一个月以后就完全停止支付了。中部光学迄今交给KI的成品镜头折成金额约为4,000万日元。对于大光学公司来说也许逛一笔微不足道的金额,但对中部光学的经营来说,这近乎是致命伤。
“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从定为东京营业所主任一级的秋田那里听到这话时为时已晚,转瞬之间落得了这样一个结局。
加须子这四五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由于神经兴奋,即使闭着眼睛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寻找不出打开局面的缺口。为了应付KI的订货,已经把工厂的土地和建筑物都抵押给了地方银行,从银行接受着贷款。
丈夫估计这家公司的势力将来会伸展到照相机同行业中去,他之所以决心包揽KI的活计也是出于这一预测,因为这有现在已经在照相机行业中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