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个星期,上帝和魔鬼在街头展开了殊死搏斗。萨伏那罗拉每天布道,成群结队的青年男子在街头上,以其新教会斗士的身份,惩罚不虔诚的佛罗伦萨人,把女人们赶回家,让她们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那美貌的姐姐偏生挑选在这个时候挑战自己。圣诞节早上,伊莉拉得到消息之后把我叫醒,“你妈妈遣来了信使,说你姐姐昨晚生了个女孩。她现在和你姐姐在一起,她回家的
时候,会到我们这儿来。”
我的妈妈。结婚以来,我已经有六个星期没有见到她了。在我生命中,虽然她对我的爱有时会变得很严厉,但没有人像她那样理解我的反常,她不管这个,甚至是因为这个而更加关心我。然而,也正是这个女人,和我丈夫有着共同的往事,正是她的儿子,出卖了自己的亲妹妹。那天下午她来的时候,我几乎有点害怕见到她。虽然我的丈夫昨晚离家,迄今未归,但这对于掩盖真相并没有什么帮助。
我像一个贤淑的家庭主妇,在会客室欢迎她的到来。和她那装饰优雅大方的会客室比起来,这房间显得阴冷而无趣。她进门的时候,我站起身来,我们相互拥抱。落座之后,她用那依然锐利的眼睛端详着我。
“你姐姐分娩了,骄傲得像只孔雀,精神很好。婴儿的状况也不错。”
“谢天谢地。”我说。
“那是。你呢,亚历山德拉?你看起来不错。”
“是不错。”
“你丈夫呢?”
“他也挺好的。”
“没见到他,真遗憾。”
“是吧……我相信他很快就回来了。”
她停了一下,说:“那么,你们两个之间……”
“……非常好。”我缓缓说。
她知道我在回避这个问题,就旁敲侧击地问:“这屋子非常安静,你每天怎么过的?”
“我祈祷,”我说,“听从了您的建议。回答您下个问题吧,我还没有怀孕。”
我的率真让她微笑着。“没关系,我不担心。你姐姐比人们通常认为的都要快。”
“分娩顺利吗?”
“比生你容易。”她温柔地说。我知道,她提起我的出生,是试图让我在她面前变得温柔一些。但我对此毫不领情。
“毛里其奥今天可发财了。”
“确实是。不过他宁愿要一个男孩。”
“尽管如此,他女儿的出世让他赚了400弗罗林。没有继承人,但可是为他女儿的嫁妆起了个好头。轮到我的时候,我得让柯里斯托佛罗也这么干。”
这句话让我洋洋自得,因为它听起来像一个妻子应该说的。
妈妈看着我,“亚历山德拉?”
“怎么啦?”我欢快地回答。
“一切都好吧,我的孩子?”
“当然,您再也不用为我操心了。我结婚了,记住。”
她住口不说。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我知道,她被眼前这个冷淡而镇定的年轻姑娘惹恼了。我也默不作声。
“您在宫里待了多久,妈妈?”
“什么?”
“我丈夫和我说起他在豪华者洛伦佐家中的往事。他说整个宫廷都为您的美貌和聪明倾倒。”
我想就算我用暴力攻击她,也不会让她如此大吃一惊。此前我从未见到她如此支吾其词。“我……没有……我没有在宫廷待过。我只是去参观……少数几次……在我小的时候。我哥哥带我去,但……”
“所以您确实认识我丈夫?”
“不,不……我是说,如果他在那儿,我也许见到过,但我不认识他。我……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即使这样,我仍然很吃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