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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监视之下。”

    “她说箱子里有一些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建筑物的草稿,还有市政厅广场上狮子吞噬一个男孩的画面。”

    “那又怎样?那个节日是她和我一起出去的,您知道。我们都看到狮子了。在它们吃掉小牛之前,有个驯兽师和它们一起在笼子里,但它们没有碰他。然后有人告诉我们——也许是伊莉拉说的——去年有个小男孩,在大家都回家之后,被狮子撕裂致死。玛利亚应该还记得的吧?她听到之后晕倒了的。”

    “也许是这样。但她知道你不可能当时在那儿就画了下来。”

    “我当然没有啦!我后来画了些草图,但画得太糟糕了。后来我只好在《日课书》中临摹狮子的形状,虽然我知道它们的四肢被画错了。”

    “哪一课?”

    “什么?”

    “课文?画有狮子的《日课书》是哪一课?”

    “嗯……但以理书?”我含糊地说。

    “你记得那形状,但不是从《日课书》上。哦,亚历山德拉。”她摇摇头,“那些建筑物又是怎么回事?”

    “它们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哪有时间来描画它们?”我平静地说,“我只是把我记得的凑在一起。”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滋味。很小的时候,我自己还不知道笔意味着什么,是她第一个让我拿起笔。通过临摹家里那些奉献给上帝的画,我自己学会了绘画;很长一段时间,我对画画的兴趣是我们两个的秘密,直到我长大,有了自己的判断力。然而对我父亲来说,溺爱喜欢画圣母素描稿的早熟女儿是一回事,但女儿长大后因为喜欢画画而在厨房找阉鸡的骨头磨碎了当黄杨木粉末使用,或者用鹅毛制作一打新的鹅毛笔又是另外一回事。艺术兴许是接近上帝的方式,但无暇消遣是商人的标志,也是好人家的年幼女儿的标志。最近伊莉拉变成我的同谋,至于妈妈怎么想,我已经不知道了。两年前,我在学习银尖笔技巧时碰到了困难——笔尖太细太硬,以致我在画眼睛或者手的时候根本没有犯错的余地。妈妈要了我的习作,看了一会儿就还给了我,没有说什么。一个星期后,我在床下的箱子里发现一本切尼尼仙尼诺·切尼尼的《艺术札记》。自那以后,我画画时手就稳多了,但是我们两个都没再提到过那本礼物。

    她叹了口气,“很好。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了。”停顿了一下,她说:“我还有些事要说。那画家要求先给你画像。”

    我感到体内有团小火焰炸开了。

    “我说过的,他已经参观了不少教堂。作为参观的结果,他现在准备好给我们画像了。

    你爸爸的像已经画好,我又忙于普劳蒂拉的婚事,现在没有时间和他在一起;所以他得先画小孩。他要求先画你,我认为你并不知道为什么,对吗?”

    我直望着她,摇了摇头。我没有说谎骗她,这听起来也许有点奇怪,但对我当时来说,是个意义深长的决定。

    “他在小礼拜堂弄了个临时画室。他说他必须在接近黄昏的时候见到你,那时光线恰到好处。他非要这样不可,到时卢多维喀和玛利亚会陪你去。”

    “但……”

    “别争辩了,亚历山德拉。你得带上她们两个。在那儿你别分散他的注意力,也别和他讨论柏拉图哲学的出色之处。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无论如何也辩不清楚。”

    她虽然言辞严厉,但声调温和,这再次让我觉得她容易相处。当然,这也让我错误地估计了可能的冒险,但事情来得如此突然,我能和谁谈论这个呢?

    “妈妈,您知道,我时常会做同样的梦,到现在一定已经梦到了五六次。”

    “我希望它是一桩神圣的事情。”

    “哦,当然了,它本来就是的。我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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