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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以工

    去年的同学会是在狮头山开的,班上一位混得很不错的同学表示,他要请三桌素席。几部宾士、富豪名牌车浩浩荡荡地杀上了半山的一座禅寺,住持尼姑冷冷地看着这群施主,说着:"那么年轻的人,又没什么大事,吃什么素席!"那么轻易地,就推掉了近万元的收入。天气微暗时,我们被安排吃他们日常的素斋饭,简易的四莱一汤,老尼姑向每一桌交待,庙中没有养猪,碗中不要剩饭。我走到一桌前,正要坐下,老尼姑客气地对我说:"小姐,你们坐那几桌,这一桌是特别修行的,他们吃剩菜的!"一会儿,坐下了几位刚念完经的太大们,看他们穿戴,经济状况应该是十分良好,他们在那桌坐下,甘之若饴地吃着别人的剩菜。

    ※※※

    可能是为了避免过分刺激,龙应台替《烟幕》一书写的序文《弱国,你会说"不"吗?》六三禁烟节刊登在《中国时报》上时,弱国两个字被编辑拿掉了。《天下》杂志的殷允凡看过这篇文章后告诉我,这篇文章不太像龙应台过去的文章,后半部简直是像我在说话。

    我把这段话告诉龙应台后,我们两人在电话中大笑起来,"殷允凡真是好眼力!"我们不约而同地这样说。那篇文章的后段;的确是我所提供一连串的数据,以及一大堆我的气愤,但也经由这篇文章,使我对龙应台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斗鱼

    比起一九八四年十一月二十日,龙应台开始在时报"人间"副刊上,写出了《野火集》的第一篇《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一年半后的中国人,很多人真的生气了。特别是环境问题从核能电厂失火、牡蛎、文蛤被污水毒死,更成了人人生气的大题目。台中大里乡仁化村的老百姓,不甘长期忍受三晃农药厂排放出来的毒气,自组了"公害防治协会"。鹿港有十万零六千人签名连署,拒绝杜邦化工设二氧化钛厂。到车诺比尔核电厂发生熔炉意外,反对再兴建核四厂的声音升至最高。

    当一种社会运动变得十分热门,或是竟然成为主流时,参与者的心态与组成分子就会变得十分复杂。

    "搭便车"的人,在任何社会运动草创的初期,必是躲在幕后,成了气候之后他倒也摇身一变成了支持者。如果他本身专业知识丰足,谈环境问题只是想出出风头,倒也罢了。最怕的是似是而非地在讨论环境问题,或有些人纯粹以关心或爱心为出发点,却不愿意支持专家呼吁的保护方法,甚而错听了非专家的理论,造成爱之反而害之的恶果。这两类的人最容易被对立的利益团体丑化与攻击。

    同时,由于环境问题变成了最容易引起共鸣,每一个人切身的问题时,环境问题很容易成为政治反对者,在他提出其他社会改革口号,过于空洞而引不起群众关注时,所剩下来最大的本钱。也有些人,以阶级仇恨的心理来看利益团体。当然也有不少人是真正的"受害者",这几种人反对的力量可能最为猛烈,但他们反对的效果却不一定卓越,有时他们的反对,反而造成一种反效果。

    在这样错综复杂的环境中,我们一些看法相同的朋友,觉得自己像斗鱼,也许是好斗成性使我们仍坚持立场,但是我相信,除了嫉恶如仇外,一定还有些什么,除了做斗鱼之外,一定应该还有一些更人本思想的目标。

    龙年

    我也尝试看在想,什么才是更高层次的奋斗目标呢?我把龙应台为《烟幕》所写的序文再拿出来看,前半部是一个六岁印度小孩拉吉夫的故事,一开始拉吉夫已经被永备化工的氰酸毒气毒死,他身为洗槽工人的父亲,在泄气的当时,已先拉吉夫而亡。这样的故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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