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从圣塔安娜到阿纳海姆山并不太远,但是,里克森和拉萝正赶上了高峰时段,路上严重塞车。里克森想和局长联系一下,告诉他们,他和拉萝正在路上。可是,他的对讲机超出了辐射范围,没法联系。“我再试试郡治安局的频率,”
说着,里克森按了无线电对讲机上的按钮。“局长出城时,总是开着对讲机,以免发生了重大事件,被他耽误了。我们也可以请接线员给局长捎个话,告诉他我们正在路上。”
他俩仔细倾听着对讲机的噪音。对讲机里时下正传来人们急速的讲话声,十分吵闹。里克森只得等别人说完,才能说话。他俩都注意到,接线生正在调遣救护车和医护人员。里克森对拉萝说:“也许是一场大车祸,伤亡惨重。谢天谢地,我不是在交通处工作。”
突然,拉萝捕捉到几个熟悉的单词,她蓦地坐直身体,竖起耳朵想听个明白。对讲机里的声音单调、刺耳,难以听清。拉萝急切地说:“泰德,你听清了他们刚才提到的那个地址,就是他们派救护车去的那个地方吗?”
“没有,我没有听清楚。怎么了?”
“我想他们是在说菲尔蒙特——菲尔蒙特八二零号。你能查问一下吗?”
拉萝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如果刚才她没有听错的话。那正是维克多·亚当斯的住址。她暗暗祈祷,但愿她刚才听错了。
里克森终于听到对讲机安静下来,他抓住这个空隙,赶紧说:“第三站,第三站,我是六五四号警车,我在圣·克里曼特。请再重复一遍你刚才提到的地址。我正在这个地区。”
接线员说:“菲尔蒙特八二零号,我们接到了三人死亡的事件报案,一个成年男子,两个孩子,其中一人可能是自杀。”
接线员刚介绍完毕,马上又接着指挥一辆在现场的警车和其他警员一起去疏导车辆,封锁这个地区。
拉萝不禁叫出了声:“噢,我的上帝!”
她脸色灰白,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这正是维克多·亚当斯的住址,他有两个孩子。求求你,泰德,赶快查清出了什么事。接线员刚才说是一桩谋杀案……也有可能是自杀。上帝,他一定杀了孩子,然后又自杀的,噢,他才刚刚离开我的法庭。我原来就想到会出事的,我原来就想到了。就在一个小时以前,两个可爱的小女孩还活蹦乱跳的。”
里克森抓住机会又和接线员对上了话,他请她倒换无线电的频率,因为他知道接线员是不可能在无线电中透露受害者的姓名,里克森也把自己对讲机上的保密器打开,过了一会儿,接线员终于有了跟他们对话的时间。
“圣·克里曼特六五四号,我们在那个地址发现了一位名叫维克多·亚当斯的人及他的两个女儿,三人在送到医院时都已死亡。目前还未有更多的消息,警车已赶到现场。”
听到此,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拉萝的双颊上滚落下来。里克森又追问:“死亡原因?”
“枪伤,是邻居报的警,十分钟前发生的。”
拉萝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感到一阵恶心欲呕,似乎马上就要吐到车内。
今天当她在法庭上看到亚当斯愣愣地坐在那儿的样子,她就有了不祥之感,她意识到将要发生可怕的事情,这种不祥之感就像一片乌云悬浮在法庭上。亚当斯已被彻底摧毁。他是被这个社会体系摧毁的。可以说,社会体系才是真正的凶手,它们夺走他的生命,把它揉得粉碎,这才是真正的谋杀。
而那两个可爱的小女孩死在了她们亲生父亲的手下。拉萝看着前面排成一条长线的车流、路边油漆未干的广告招牌、瓦砾堆以及悬在地平线上的一层层烟雾。虽然天色还亮,还只是七点三十分,可是,拉萝看到的却是黑暗和血淋淋的死亡。她还看到了再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