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近在电话中约何小梅出来走走,使她十分激动,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到了阳湖公园。
这是冬天逛公园极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温柔地抚摸着大地,微风轻轻地吹着,传送着一股早春的气息,让人在这暖洋洋的和煦中沉醉。
于近和何小梅漫步在公园的湖边,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对恋人。
“怎么样,大侦探,林冰冰的案子该调查完了吧?”被羽绒服包得严严实实的何小梅,兴致勃勃地问。不待于近回答,她又抢着说道,“你是不是又接受了新任务?我给你打过几次电话,接电话的人总是说你出差了。”
于近立刻警觉起来:“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新情况吗?”
何小梅瞧着他那一脸的认真劲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还能有什么新情况?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不知为什么,何小梅的声音变得嗲声嗲气的,脸上也露出了少女的娇羞。
于近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为了不使何小梅产生误会,他很快便进入了角色。他不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目光严峻地望着何小梅:“我今天找你出来,还是为了调查林冰冰的案子,但对这一次的调查内容你一定要保密。”
“你真把人看扁了,我还能把公安局来调查的情况到处跟人乱说?除非我是傻瓜。你要是信不过我,就到系里去打听打听,看我把上次的事泄露出去没有。”何小梅佯装恼怒地噘起嘴巴。
于近忙说:“我当然相信你。要不,外文系那么多女生,我为什么偏偏来找你?我强调保密,只是为了说明这次调查的重要。”
何小梅这才释然:“说吧,你还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于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递给何小梅:“你见过林冰冰戴这枚戒指了吗?”
何小梅摘下手套,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戒指,只看了一眼便说:“看见了。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样的玉石戒指,我们宿舍的女生每人都有一枚。温华去年到云南旅游回来送我们的。开始我们一直戴在手上玩,后来,温华遇难,大家不约而同地从手上取了下来。”
“温华遇难?”于近随口问道。
“晚报上登过这事。今年春天,系团总支组织团员春游,在黄河上坐渡船时,她从船上掉了下去。”
“就没有人下河救她?”
“已经来不及了。当时黄河水面风急浪高,而她掉下去时,我们正在全神贯注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看对岸掩映在绿树丛中的村舍。及待发现,只看见远远地有一个大大的旋涡……我们女生哇地一声全哭了起来。”
“这真是太不幸了。”
“是啊,她是个大好人,也是我们外文系最漂亮的姑娘。一想到她已不在人世,就会感到人生真是无常啊!”何小梅神色凄然地说。
他们默不作声地往前走了好一会儿,何小梅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似地:“对了,你让我辨认这枚戒指是什么意思?”她把握在手里的戒指还给于近。
于近不无失望地:“没什么意思,就因为它是林冰冰的遗物。”
“你是怎么找到它的?林冰冰生前很少戴它。她是那种追求男性化风格的人,很少戴饰物。”
“是她姑姑找到的。”于近说。
“她还算是个有心人,知道保留死者的遗物。”
生和死的确能给人的视觉拉开很大距离。正是这无法丈量的距离,使何小梅开始用平静的心态谈论林冰冰了。
于近却没有心思听下去。他意识到林玉珊有关戒指的分析也许是错误的,而这错误的分析又导致了林冰冰死因的再次不确定。倘若林冰冰的戒指是同学温华送的,与李也铭就没有任何关系,那么,林玉珊的“睹物生辱”理论也就无法成立了。沿着这一思路走下去,李也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