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达是被巡逻的警车送进云海医院的。
一个小时前,有人看到她从广汇花园三楼的一个窗口跳了下来。
不过,经过医生们的抢救,兰达的身体并无大碍,最重的一处伤是右腿骨折。兰达的昏迷主要是惊吓造成的。
清醒过来的兰达,看着围在自己病床边的警察,一脸的惊恐不安。她拒不回答警察的问话,却向护士借来手机,给刘凯发了一封仅有九个字的短信:我在云海医院,救救我!
直到刘凯气喘吁吁地走进病房后,兰达才开口讲话:“刘警官,救救我!”兰达说着,便小声啜泣起来。
刘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她:“你必须对我们讲真话,兰达!只有这样,你才能救你自己。否则……”
“我讲真话!我讲真话!”兰达边哭边说。
兰达的确不愧为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她在刘凯和马森面前的供述,简直就是一部“自传”。
下面就是兰达的供述:
“这样的日子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宋康再次将钱交给李晓玉后,心情十分沉重,“虽然我对她讲了这是最后一次,可她不会听我的,她会把我俩当成摇钱树,没完没了地讨要,折磨我们。”
“可我们又不能摆脱她。搬家吗?无论我们搬到哪里,只要我们还在中国,她都有办法找到我们。”我很绝望。“我们走吧!离这个女人远远的,到国外去生活。”
“到国外生活?谈何容易。我们到哪里弄昂贵的出国费用?”宋康不由长吁短叹。
对这样一个寄生在我们身上的无赖女人,谁又能拿她怎么办呢?我和宋康苦苦地寻找着走出困境的办法。
去年十一月份,宋康去北京全封闭学习半年。走前,他对我说:“说心里话,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你了。让你跟着我过这样的生活,我心里一直很内疚。我想利用这个机会,暂时同你分开。如果你能承受住这样的痛苦,我们就彻底分手……”
听宋康这样说,我立刻哭了起来。但宋康到了北京之后,还是毅然决然地和我中断了联系。
宋康走后,我感到说不出的痛苦和孤独。恰在这时,我在丽雅大酒店偶遇我在国外一次聚会上认识的加籍华人歌星梦珏。当时的梦珏很落魄。她那副样子让人心疼。我猜她大概是失恋了,惺惺相惜,我和梦珏来到一家咖啡厅,两人边喝边聊。梦珏告诉我,她是来白云休整的,准备在这儿呆两个月。那段时间,也是她在歌坛上的低谷。
我邀请梦珏搬来和我一起住,她立刻答应了。
梦珏住进来后,我便给李晓玉打电话,义正辞严地告诉她:“我同宋康已经分手了。宋康已搬了出去。现在,和我住在一起的,是我的好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往这儿打电话了。”
打完这个电话,我就换了住宅电话号码。
这以后,李晓玉果然不再打电话骚扰我了。
我又一次得到了安宁。但我深知,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因为,我忘不了宋康,在我的心底依然深深地爱着他。
梦珏搬进来后,正处于孤独无助中的我,很快便将她视为知己。我把自己同宋康的恋情及目前的困境对她和盘托出,在漫漫的冬夜里,两人简直是无话不谈。然而,好景不长,一件意外的事情又把我推到了是非的漩涡中。
不久后的一天,我下班回来,刚进门,和我相处得跟亲姐妹一样的梦珏突然黑着脸迎上来,问我是否看见过她的掌上电脑——梦珏搬进来后,就住在我对面的房间里。我知道她有一个心爱的掌上电脑,偶尔也看到她躺在床上摆弄掌上电脑。但我从没动过她的电脑,尽管我很喜欢那个小玩艺儿,出于自尊心,却连欣赏一下的欲望都没有产生过。听到梦珏这样问我,我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便感到受了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