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一定要利用到极点,这是他们的信条。”
鲍士方叹了一声:“本来,这样做也没有甚么不好,马教授这样的成功人物,也应该有一个隆重的葬礼,可是卓先生反对。”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我们明白卓长根为甚么要反对,因为马金花指定了她落葬的地点:那片草地上,有九块石板铺着之处。
那九块石板,可能蕴藏着甚么重大的秘密,卓长根自然不能在万众瞩目下,去发掘秘密。
我问:“卓先生怎么说呢?”
鲍士方苦笑了一下:“卓先生提出他的办法,我知道事情有点不寻常,可是也想不到会发展成那样的地步。”
鲍士方向我望来,我示意他说下去,他又道:“卓先生坚持,他要一个人,带着灵柩,去选择一处他认为合适的地方落葬。当地官员倒也同意,反正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随便在哪里落葬,都没有问题,可是卓先生坚持要他一个人进行,真是古怪之极。”
我吸了一口气:“结果他还是如愿了?”
鲍士方道:“当然是,卓先生要是执拗起来,谁也拗不过他,他连我和孟法都不要陪──孟法是另一个副总裁,我们两人和卓先生一起去的。”
我和白素点着头,表示明白孟法是甚么人。
鲍士方摇着头:“第二天一早,他一个人,驾着一辆马车,灵柩就放在马车上,他曾说过,要是有人跟踪他,他就翻脸,要是顺了他的意,他可以在一年之内,帮当地政府建立设备最完善的一所畜牧学院,作为报答。”
我道:“他真是一个人出发的?等一等,出发,从甚么地方出发?”
鲍士方道:“我们一直住在以前马氏牧场中。”
我“哦”了一声,鲍士方有点埋怨:“城市的酒店,设备不算太差,马氏牧场的屋子,破旧得难以想像。”
白素说道:“卓老爷子隔了那么多年,旧地重游,一定感慨万千了。”
鲍士方苦笑道:“连当地官员也怨声不绝,那天一早他自己赶了马车出发,倒真的没有人跟去,也不知道他会到甚么地方去──”
我和白素又互望了一眼,心中都道:“那片草地。”
我一面想,一面道:“好像不是很对吧,卓先生那么重要,怎么当地官员可以让他一个人随便乱走?”
鲍士方苦笑了一下:“事前,别说当地官员不肯,我们也不肯答应,因为那地方这样荒凉,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卓先生——”
白素微笑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头:“那地方,对卓先生来说,绝不陌生,他是在那里长大的。”
鲍士方呆了一呆:“可是……可是事情已经隔了那么多年,而且,老实说,我一点也不喜欢那地方……和那些人,一点也不喜欢。”
我看着鲍士方,他多半接受西方教育长大,自然不会适应那种环境,他不喜欢“那些人”,当然也有道理,“那些人”对卓长根自然会十分客气,可是“那些人”的嘴脸和心态,也不是一个来自正常社会的人所能适应的。
我挥了挥手:“别谈你个人的观感了,卓先生独自驾着马车离去,后来又怎样?”
鲍士方苦笑了一下:“他一早出发,等到中午,还没有回来,我就觉得不对,虽然卓先生临走的时候,曾一再嘱咐我们不要多事,可是他毕竟是一个超过九十岁的老人!”
他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可见当时,卓长根离开,逾时不回,他们一定着急得不得了。
他略停了一下,续道:“我就驾着一辆吉普车……这辆吉普车,至少有四十年车龄,开起来,不会比马匹更快,可是我骑术又不好,我们一共有三十多人,沿着他去的方向追上去,不多久,就遇上了几个牧马人,说他们在早上见过卓先生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