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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去了,马醉木才陡地震动了一下,叫道:“卓老弟,等一等。”

    卓长根的父亲站定身子,却不转身,声音听来也很平静:“马场主还有甚么见教?”

    马醉木的声音有点生气:“卓老弟,你太不把我们这里几个人当朋友了,你能把长根交给我们,足领盛情,可是你自己的事,为什么不说?”

    卓长根的父亲仍不转过身来:“我的事,已经全告诉长根了。”

    卓长根几乎是叫出来的,充满着激愤:“不,爹,你甚么也没有对我说。”

    众人听着父子俩这种对话,更加摸不着头脑。

    卓长根的父亲道:“我能告诉你的,都已经告诉你了,等我走了之后,你转告马场主和几位叔伯。”

    卓长根紧抿嘴,一声不出,额上的青筋,绽起老高,马醉木走向前去:“卓老弟,何必要叫孩子转述?就由你自己对我们说说如何?”

    卓长根的父亲深深吸了一口气,仍然不转过身,可是却昂起了头来。

    他的语调沉重而缓慢,可是却十分坚定:“十年前,我做了一件事,十年之后,我必需为我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代价,就是死,我要到一处地方去赴死,非去不可,不去不行。”

    马醉木立时问:“甚么事?”

    卓长根的父亲“哈哈”一笑:“马场主,我甚么也不说,不过一死而已,要是说了,那万死不足赎我不守信用之罪。”本来除了马醉木之外,还有不少人有话要问,可是他这句话一出口,却把所有人都堵住了口。

    行走江湖,立身处世,最要紧的是守信用,要是他曾答应过甚么人,绝不说出他曾做过甚么事,那就上刀山,落油锅,也决计不能说出来。作为他的朋友,更不应该逼他说出来。

    当下,马场主和各人互望了一眼,使了两个眼色。在场的几个都是马醉木的老兄弟,对于马醉木的行事作风,当然再清楚也没有,立时会意,其中有一个,以极轻的步子,向边门走了出去。马醉木故意大声说话,以掩饰那人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卓老弟,既然这样,人各有志,我也不便相强。”

    卓长根的父亲忽然叹了一声:“马场主,你不必派人跟我,看看我究竟为甚么非死不可,你要是这样做,不是帮我,反倒是害我。”

    马醉木心里所想的安排,半个字也未曾说出,就被道了个正着,这令得马醉木多少有点狼狈,他只好干笑着:“卓老弟,既然你那么说,只好作罢。”

    卓长根的父亲略停了一停,又大踏步向外,走了出去,走出了厅堂。所有人的目光立时全集中在卓长根的身上,卓长根愤然道:“就是这些,我爹也只向我说了这些!他说他一定要死,一去之后,再也不会回来,要我在马氏牧场,好好做人,他就只说了这些。”

    马醉木来回踱了几步,站定了身子:“小兄弟,是不是要派人去跟一跟,就由你来决定。”

    卓长根的回答,来得又快又斩钉截铁:“当然要,谁也不想自己的爹,死得不明不白。”

    马醉木大声道:“好。”

    派人跟踪卓长根父亲的事,就这样决定,而且立即付诸实行。

    马氏牧场在方圆千里,有绝大的势力,眼线密布,离开马氏牧场,往南往北,向东向西有多少条路可以走,哪怕你不走大道,抄的是荒野小径,信鸽一放出去,前面的人一接到,卓长根的父亲一走到哪里,就都会有“特别照应”,也立时会有报告回来。

    开始三天,报告十分正常,卓长根的父亲离开之后,向西北方向走去,单人匹马,一直向同一个方向走着,三天走出了将近五百里。

    然后,他就像是在空气之中消失了,再也没有他的信息。

    这实在是不很可能的事!他的行动,几乎每一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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