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一定的步骤,一不小心弄错了,长弓大矛,一律染有剧毒,立时会飞射而出。他也叫我们放心,说他在黑暗中打开那些门,同样纯熟,决不会有半分差错。
虽然心中有点发毛,要是叫古代的毒箭射中了,现代人不一定有法子可解,那才叫冤枉之至。但想到卓齿在这里已过了两千两百多年,他的所谓纯熟,自然是可信的了。
足鬃走了超过半小时,又听到了水声,不过这次,只是潺潺的水声,在卓齿又推开了一道石门之后,我和白素,不由自主,“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卓长根在我们的身边道:“真伟大,是不是?”
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情景,真的,除了“伟大”之外,没有别的言词可以形容。
那是一个极大的空间,真的难以想像,在地底之下,会有那么大的一个空间存在,人完全不感到那是在地下,而像是在真正的空旷地方。
我很难以形容一个明明在地底下,但是却如此空旷的一处所在,我曾到过许多极大的山洞,但没有一个山洞,可以给人以宽旷如原野的感觉!
这一大片空间的高度并不是很高,可是在上面,星月夜空,由无数细小的油灯作为照明之用,看起来,真像是在旷野之中看夜空。而地面上,有一道相当宽阔的河流,河水潺潺流过,河水不深,但是极其清澈,可以看到在水下大大小小、各种色泽的鹅卵石。
而更使人感到这个空间像旷野的,是在河流两旁,虽然实际上没有青草,可是叫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一片草原,是一片水草丰美,最适合放牧的地方,因为在整个空间之中,至少有超过两百匹的马。
那些马,完全和实在的马一样大小,它们神态生动,有的在俯首饮水,有的在地上打滚,有的在追逐,有的在踢蹄,每一匹马,都有它不同的神态,一个眼花之下,会以为那些马全是活的。
那些马,全是陶制的,每一匹马的位置,显然也曾经过艺术的精心安排,疏密有致,一点也不觉得拥挤,反倒衬得整个空间更加空旷。
我和白素早已料到,在地下皇城里,会有十分宏伟的建筑,可是也绝想不到,竟然伟大到这一地步。
过了好一会,我们才异口同声发出赞叹:“真伟大,真伟大。”
卓长根道:“我爹说,这个牧马坑,还不算是大的,有一个战场坑,里面全是战役的实景,在这里三倍以上,而地下皇城的中心部分是皇宫,完全依照和地面上一样的格局和规模建造。”
我向卓齿看去,他点了点头,表示确然如此。我连考虑也没有考虑,就道:“我宁愿失踪一年半载,也非要好好开开眼界不可。”
卓齿摇着头:“那可没有法子,我是专管战马的,所以王陵之中的牧马坑,和有关的几个坑室,归我所主理。其余的坑室,别说我不知如何,就算知道了,不知如何趋避机关,也是不行。”
我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照这样看来,整个王陵已被发掘的部分——”
卓长根笑了起来:“我也问过这个问题,爹说那些坑室,只不过是外缘中的外缘,是早就预算了会被后世人发现的。真正的王陵中心,连我爹都没有到过。”
白素道:“现代的探测技术,已经测到,整个王陵的面积,大约是五十六平方公里——”
卓齿挥了挥手:“我不知道那有多大,但是我知道,王陵的最重要部分,深入地底百丈,十丈方圆之内,全是水银围绕,水银之外,是厚达三尺的铜墙,虽有千军万马,不能攻破。”这种话,不论是从甚么历史记载中看到,都不会有人相信,但出自卓齿之口,可信度自然极高。他说了之后,又顿了一顿:“我其实也只是略听到了一点传说,真正情形,可能更加牢不可破。”
卓齿说着,又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