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地坦白了又会怎么呢?我说我只不过踹了他一脚,她们会相信吗?瞧这气氛!……
我正犹豫着,其他女生三三两两来上厕所。在厕所里扁人最要命的就是这个,人进进出出,越聚越多,无形中扁人的范围也就会越来越扩大。
进来的人都用好奇的眼光扫视着这边,好像在问:“嘿,你们在干什么?”
神崎她们看到这些眼光,又问我:“爱子,佐野的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她们故意提到佐野的名字。
于是,进来的人像典子啦绘美子啦,反正所有的人都被吊起了兴致,她们大声问:“哎?爱子同佐野的事有关系?”
可怕啊。我想解释说跟我没关系,可自己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只好哑口无语。
我的两腿开始阵阵发麻,甚至还有一点颤抖。我听见内田半真半假地对我说:“哟,真糟糕,爱子!你怎么不说话?”
可我什么也说不出。
这时候,厕所里来了不少人,大家看到这样的场面都留下来看热闹,所以人越聚越多,变成一场不小的骚动。
骚动似乎也惊动了男生。这时传来一个声音:“嗨!你们在干什么?!”
说话的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是阳治!
有人喊:“阳治!这是女厕所,你怎么可以进来?!”
可他理也不理,还在朝里面挤。
他看到我的脸,又看到我膝盖上的血迹。他大叫起来:“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哪?!”
呀,这不是我的血,是真纪的血。
“阳治,你别管!”神崎说。
“我怎么能不管,笨蛋!神崎,你们这样做傻不傻啊?这算什么事嘛!我知道你们为佐野的事在质问爱子,可是你们想一想,凶手不是寄来一节脚趾吗?要是爱子做的话,就不可能切下佐野的脚趾再寄到他家的,对不对?”
女厕所里“哇——!!”的一阵骚动。
我也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寒战:说什么?脚趾被斩?这是真的?凶手寄来了一节脚趾?
有许多人同我一样,不知道这一消息,于是都一个劲儿地追问道:“阳治!这是真的吗?!”那声音好像带着哭腔。
被大伙儿这样一问,阳治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点呆然若失:“啊——?你们都不知道?唉,我不该说的,我会被警察骂的。这下糟了,太糟了。”
大伙儿的注意力都从我身上被引开了。
“你给我们讲得详细些吧!阳治!”
大伙儿几乎是在央求他了。
“没什么好说的,去问警察吧。反正,别这么多人拥在厕所里质问爱子了。神崎,够了吧?爱子是不可能斩掉佐野脚趾头的。”
说着,他不等神崎回答,便拉着我的手挤出了厕所。厕所里仍是一片骚动,神崎她们来不及把我拦住。拜拜了!神崎、美代、成美、中岛、岛田,亏我还把你们当成我的好朋友呢!
阳治一直拉着我来到医务室,走到门前这才松开手。哎?干吗到医务室来?我又没什么伤。这时我想起了膝盖上的血迹。噢,原来是这样啊。
“让医生看一下吧!”阳治对我说。
我觉得有点难以说出口,可又不能不对他说真话。
“阳治,我没有伤。那、那不是我的血。”
“真的吗?那是谁的血?是别人的血沾在你身上?”
“是的。”
“是谁?”
“是真纪。”
“啊?!是斋藤真纪?你们怎么了?”
“没、没什么。”
“她还在厕所里?”
“大概在吧。”那么多人挤进厕所,我吃不准她是不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