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可以坐卡车的后面,而这位可爱的年轻小姐可以和我坐在前面。”
一时间,梅萩惊愕地傻在那里。打从结婚起,她就被孤立在阿杰父母家中,只有阿杰和他父母作伴。他父母的关心从来就只针对阿杰,不曾对她付出。如果阿杰整夜没睡,他们只会注意到他的痛,从不在乎她可是楼上楼下地跑了八个小时。
她流产之后,他们只说:“或许这样最好。”
闻言她几乎疯掉。“最好?”她嘶叫。“对谁最好?对你们最好吗?一旦我有了孩子要照顾,或许你们就必须花点钱替你们的儿子请个看护。一旦我有了孩子,他可能得花上你们买个骨董花瓶的钱,是不是?”
听到这里,阿杰的父母掉头离开,而阿杰挡在门口阻止她追出去。后来,梅萩将自己锁在房里整整哭了两小时。
如今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人却不同情阿杰。更甚的是,他挽住梅萩的手,带领她来到卡车的客座,替她打开门,扶她爬上座位。对于阿杰,他只是任他独个儿自行爬上后车厢。
等到弗然坐上驾驶座且发动了引击,梅萩开口道歉。“抱歉搅乱了你们的计划,我不知道你们没邀请我,而我明白平空多出一位客人一定会造成你们的负担,因此——”
弗然听到了她的话,更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因此他在她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在她自动请求离开之前,就没让她再说下去。“我们家的人认识阿杰很多年了,因此我知道他和我的小儿子非常相似。他们都想当世界之最,因此他们不愿意让任何人认为他们被一个女人‘逮到’了。为人还不够成熟的表征。”
梅萩转开头,眼泪就要掉下来。他是个非常仁慈的人,她想,轻松一句话就把一个非常尴尬的状况化解。而他是帮着她来对抗阿杰的。
“我的长子默实正在学医,他对我们解释过阿杰的状况,还有他做过的复健治疗。我确信你一定帮了许多的忙。”说到这,弗然瞟一眼梅萩,观察她的反应。只是她转头让他看不到她的脸。
无疑地,这个善心的人相信阿杰有雇请二十四小时的看护,而他的妻子则是成日在乡村俱乐部打网球,偶尔才回家查看一下受伤丈夫的进度。这就是梅萩这一辈子每每遇到的状况:人们总是假设美貌会带给你轻松惬意的生活。
“所以,梅萩,你有多凶悍?”弗然问,卡车驶上了高速公路向北急行。
“凶悍?”她不明白他的问题。“你是指我能和那些男生玩美式足球?那种凶悍吗?”
弗然大笑。“当然不是。我认为如果你和那些家伙玩美式足球,他们一定猛扑上去,游戏就此结束。”
“你太会满足我的虚荣心了。想不想外遇呀?”
弗然轰然爆出的大笑惹得缩在后车厢、用拐杖支开行李的阿杰转头隔着后车窗怒目窥视。
“乐意之至,”弗然说。“但我想我的心脏会受不了。”
“或是你的妻子。”她说,享受调侃逗笑的滋味。长久以来她除了阿杰的身体状况就没和人谈论过别的话题。
“她或许会很高兴能把我甩掉几天,或是一星期,端看我能撑多久。”
“为什么我不相信你的话呢?”梅萩说,向后靠着椅背上下打量他。
弗然的眼睛望着前方的路,但他一直在笑,整张脸散发出和美丽女子调笑时愉快的温馨。“不,我说‘凶悍’是指你多能应付嫉妒。”
“嫉妒?”
“我想我最好让你有点心理准备。我儿子和阿杰上大学时有过相当多的女朋友。”他由眼角余光瞟视她的反应。
“我认识阿杰很多年了,你要说的事我全知道。以前他的功课就是我做的。”
“我有个女儿比阿杰和格实小一岁,她带了一位远房表妹和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