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那流浪汉的神情,多少有点紧张。
在向后看了一看之后,那流浪汉转回头来,道:“我想见木兰花小姐,请你告诉她,我是李彬,兰花小姐应该听过我的名字的。”
安妮不禁皱了皱眉,看来那流浪汉不单是流浪汉,还大有来历。从他的外形看来,他无疑是落魄到了极点。一般落魄到了这一地步的流浪汉,是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忘记的了。可是,他都还带有自信,以为木兰花会知道他的名字。
木兰花是不是会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什么人,安妮自然不知道,但是对安妮来说,李彬却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是以,她摇了摇头,道:“兰花姐不在。”
那位自称李彬的流浪汉,脸上立时现出了十分失望的神情来,他发出了“啊”的一声,伸手搔了搔头,并且一直重复着安妮的话,道:“她不在……她不在!”
安妮又皱了皱眉,道:“如果你找兰花姐有什么要紧的事,你不妨告诉我,如果事情不是太严重,我或者可以帮忙?”
安妮的性格比较柔和,如果换了穆秀珍,早已经不耐烦,更要大声的喝问对方,究竟有什么事情了。
李彬忙陪着笑,道:“是……是!那实在是一仵小事情,你看我,完全是一个流浪汉,我晚上连睡的地方也没有,再带着一点东西在身边,自然是不方便的。所以,我想将这幅画,寄存在兰花小姐的府上,等到我有了固定的职业,再取回来。”
安妮第三次皱了皱眉,因为李彬提出的,是一个十分古怪的要求。
那个要求,的确如李彬所说,是一件小事情,将一幅画寄存在人家的家中,那不是一件小事么?而且,以李彬目前的处境来看,他的要求,也不能算是人突兀。一个流浪汉,总不能带着一幅昼,在街头露宿的。
但是安妮却是个十分有头脑的人,她迅速地思索着。然后,她问道:“一幅画?那是什么画,是十分有价值的古昼么?”
“一幅盏”,那只不过是三个字。一幅画有可能被抛在街边,也没有人去拾它:但也有可能放在古董市场上,价值连城的!
李彬立时苦笑了起来,道:“小姐,你看我现在这种潦倒的样子,怎会还有值钱的东西,这幅画……只不过我很喜欢它而已。”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将那幅画,自铁门中递了进来。
安妮后退了一步,她已经可以看清楚,那用报纸包着的,真是一幅画。她没有再犹豫,便伸手将那幅画,接了过来。
她道:“李先生,我叫安妮,这幅画,你是交给我的,将来你想要回去的时候,问我要好了,兰花姐回来,我会讲给她听的。”
“谢谢你,安妮小姐!”李彬不住地弯腰点头。
安妮笑道:“不必客气,你……”安妮本还想问他,是不是想进来坐一会,她还可以招待他一餐丰富的饭盒的,可是李彬却已转过身,向外走了开去。
他走到公路上,靠着路边,慢慢走远了。
安妮在铁门前又站了一会,看着李彬渐渐走远了,她才转过来。
她仍然是拿着那幅昼,她的心中在想,世界上真有些怪人,李彬不就是怪人之一么?看来他已潦倒得身无长物了,可是怕却还舍不得抛弃那幅昼,要将它找地方寄存起来。
安妮向客厅走去,从阳光下一来到客厅中,她感到眼前暗了一睹,她来到了餐桌前,扯开了旧报纸,将那幅昼,摊了开来。
那是一幅中国昼,安妮对于中国画并没有什么认识,自然也看不出这幅书的好坏来,可是那幅画,却立时吸引了她。
她从来也未曾见过那样的一幅画。
那幅画的本身,大约有两呎宽,四呎长。在昼的四周,约有半呎宽的绢裱,绢裱已经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