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们听了工程师的紧急通知,放下工作,默默地注视着富兰克林山的顶峰。
火山复活了。蒸汽透过火山口底下积累的矿石岩层升了起来。但是,地下火会不会引起猛烈的爆炸呢?这是很难预料的。不过,就算火山可能爆发,也不见得整个的林肯岛都会遭殃。火山里流出来的岩浆并不一定会造成灾祸,朝北的山坡上有一条条凝结的熔岩,从这里可以看出,荒岛已经遭受过这种考验了。并且,根据火山口的形状——它的缺口是开在上面的边缘部分的——还可以断定,岩浆多半要喷在富饶地区对面的那部分荒岛上。
但是,过去的情况却不一定能够回答将来的问题。在火山的顶峰,往往是把原有的火山口堵塞了,又钻出一个新的火山口来。这种情形在南半球和北半球都曾经有过,例如埃得纳火山、波波卡提佩特峰和奥里萨巴火山就是这样的。在爆炸的前夕,任何情形都可能发生。事实上,常常随着火山爆发而发生地震,这就能够改变火山的内部结构,给岩浆打开一条新的出路。
赛勒斯·史密斯向伙伴们解释了这些事情。他毫不夸大地向大家说明了正反两种可能性。总之,他们是没法阻止的。同时也应该说明,除非发生地震,动摇了地面,要不然“花岗石宫”大概是不会遭到危险的。但是而亦无独立于形体之神。人之智慧,本于五常之气;人欲有,如果从富兰克林山的南边开出一个新的火山口来,畜栏就要遭到严重的威胁了。
从这一天起,山顶的烟就一直没有消失;而且可以看出,虽然其中没有夹带火焰,喷出来的烟却愈来愈高、愈来愈浓了。尤其是中央火山口较低的地方,喷出来的烟更浓。
不管怎么样,随着季节的转暖,工作又继续干起来了。造船的工作在尽快地进行。赛勒斯·史密斯利用岸上的瀑布,建立了一个水力锯木场;这么一来,树干很快就锯成铺板和托架了。这套机械装置和挪威乡村锯木场里所用的同样简单。先用一个水平的机械装置转动木块,再用另一个垂直机械装置转动钢锯,这就是全部的必要器材了。工程师用一个车轮,两个滚筒,和几个滑车,把它顺利地装配起来。九月底,在造船所里未来的纵帆船的骨架已经形成了。肋材也已经差不多完工,全部船骨暂时由箍条缚着,船的轮廓大致可以看得出来了。这只纵帆船船头很尖,后半部又细又长,一定是非常适合远航的。但是铺板工程还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完成。幸而在海盗的双桅船爆炸以后,他们把船上的铁制品都保留下来了。潘克洛夫和艾尔通从铺板和损坏了的肋材上拔下一些螺丝钉和许多铜钉来,这就可以少做多少铁活;但是木工活却做也做不完。
为了在高地上进行收割、堆积干草和收获各种农作物,造船的工程停止了一个星期。农忙完毕,全部时间又都投入了安装纵帆船的工作。一到晚上,工人们真是筋疲力尽。为了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他们改变了吃饭的钟点;十二点钟吃午饭,吃完以后就上“花岗石宫”去,立刻睡觉。
有时候他们谈起一些有趣的问题,也会延迟睡觉的时间。在这种情况下居民们谈到将来。要是乘纵帆船到有人居住的陆地去,是可能改变他们的环境的;于是他们愉快地谈起那时候将有哪些变化。但是,在谈论这些计划的时候,总有一种思想占着上风,那就是:以后他们还要回到林肯岛来。这块领地是他们用无数的劳力胜利地开拓出来的,一旦和美国取得联系,就可以得到新的动力,因此,他们决不放弃它。尤其是潘克洛夫和纳布,他们希望在林肯岛上过一辈子。
“赫伯特,”水手说,“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林肯岛的,是不是?”
“是的,潘克洛夫,特别是假如你打定主意要留在这里,我更不会离开它了。”
“我早就打定主意了,孩子,”潘克洛夫说。“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