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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一事告诉他才对。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一举动可能会被误解。而且,这个案子很可能是那种最无聊的自杀,不值得让他来费神。这个案子一点也不复杂有趣,比如说,像《钢笔谜案》的高潮部分那样有趣。在那个扣人心弦的小说里,坏人马上就要在爱丁堡作案了,不过他还得制造出一个独一无二的不在场证明才行。为了伪造这个不在场证明,他得动用一条蒸汽游艇,一个无线电报时装置,五个钟表还有夏时制的转换。(那个被割喉的先生显然是从威利伍康伯方向来的。从公路还是火车呢?他从达里关卡走过来的吗?如果不是的话,是谁开车带他去的?)说真的,她真得把全部精力放在这个不在场证明上。市政厅的钟是个难点。找什么来替换呢?要替换得有技巧,因为整个不在场证明的重点就在于,让人们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听到午夜的钟响。能不能把看管钟的人写成是帮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看管市政厅的钟?(为什么要戴手套?她有没有在剃须刀上留下自己的指纹呢?)而且,到底有没有必要在爱丁堡?也许那里根本就没有市政厅,也没有钟。教堂的钟倒是也可以,但教堂的钟和钟楼里的尸体最近一段时间已经被写烂了。(珀金斯先生是挺古怪的。如果真是谋杀的话,有没有可能凶手在水下走了一段路,然后才上岸?那她应该顺着海滩走才对,而不是顺着海岸线边的公路走。不管怎样,现在反正也迟了。)而且她对蒸汽游艇的行驶速度一点概念也没有。彼得勋爵肯定知道,他一定坐过很多次蒸汽游艇去远航。当个很有钱的人一定感觉很好,当然,不管是谁,嫁给了彼得勋爵一定会很有钱。而且他很迷人,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跟他在一起生活会无聊。但麻烦的就是,如果你不真的跟他生活在一起的话,你不可能知道跟一个人在一起生活是什么样子。这就不值得了,就算为了了解一切关于蒸汽游艇的知识也不值得。一个小说家不可能跟所有能给她提供专业信息的人结婚。哈丽雅特一边享用着咖啡,一边回忆起一个美国侦探小说家的故事。她每写一本书都要结一次婚。要写一本关于毒药的书,她就会嫁给一个化学分析师;要写一本关于遗嘱的书,就是律师;要是一本关于勒杀的,那就是一个——一个绞刑手了。这当中一定有什么故事,哄骗,当然了。而且这个女魔头说不定会用她手头书中正描写的方法,来解决她的丈夫。太惹人注意了?也许吧。

    她从餐桌起身,去了一间很大的厅堂,厅正中间的地方空出来让人跳舞。平台的一边被小型交响乐队占据着,房间的四周摆满了小桌子。访客们可以在那里喝咖啡或是喝酒,并可以观赏舞蹈。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杯咖啡。舞池里显然是一对专业的舞蹈演员,正在表演华尔兹呢。那个男人很高很英俊,顺滑的头发紧紧地贴在头上。他的脸看起来不太健康,嘴巴很宽很忧郁的样子。那女孩穿着一件夸张的印花绸缎礼裙,胸衣很壮观,长袍也同样壮观。随着“蓝色多瑙河”的节奏,她在她舞伴的手臂里旋转着,脸上写满了伪装出来的维多利亚式的羞涩。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风俗。”⑤哈丽雅特想。她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映入眼帘的是长裙子和十七世纪的服饰——甚至还有鸵鸟毛和屏扇。就连羞涩的样子都有人模仿,但那明显仅仅是模仿而已。那看起来纤弱的腰身是女装设计师昂贵的杰作,而并不只是靠狠心的束带勒成的。明天在网球场,宽松的外衣就可以揭露一切,揭露出没有一点束缚时那些年轻妇人粗壮的腰该是什么样。还有那向侧面的温柔一瞥,那忧伤的眼神,那惺惺作态的谦恭——只是伪装而已。如果这就是时尚大师们呼唤的“女性气质的回归”,那这可是完全不同的女性气质——它的基础是这女人手上得有钱。男人们真的会愚蠢到相信,美好的旧时光里那顺从的女性气质会因为制帽商倡导的时尚而回归吗?“几乎不可能,”哈丽雅特想,“他们清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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