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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他寄于深深的同情。乱世的皇帝难当哟!

    自满人掌握政权以来,其体制和历代汉人皇帝大致相同,最高统治者的注意力一直在内部。虽然满人是从边地而来,但占领全国之后,他们仍像汉人皇帝那样始终将眼睛看着长城以外的民族,尤其是来自草原上部落骑兵的打击力量。这些散落在草地荒原的少数民族,平时像沙砾般蛰伏在西部北部神话般的世界里,它们这种周期性的平静实际上是为了等待下一次高潮。它们听命于草原之王或大漠之王,只要一声口哨或仅仅是一个暗示,他们便会一跃而起向长城以内的农业区滚滚而去。

    一切恍如命定。这种周期性的掠夺已经成为定例。广大的以平原为主的农业区就像巨大的子宫,而掠夺如着附在壁端的血管,总是不可抗拒地按期来临。倘若农业文明正在盛斯,足以敌御游猎部族的袭扰,掠夺顿时就有可能变为真正的经血排泄出去。对于农业区人民来说,这不过是稍纵即逝的阵痛,对于掠夺者来说,即使被打败也没什么,它们回缩大漠荒原,这原本就是它们的家乡。回去是为了新的积蓄,是为了血管新的鼓胀。

    但往往也有无法排遣的情节,比如掠夺者确实太强大,一个真正的能统治大陆的王者就在其中,它是无法抗拒的,如果不臣服在他的麾下忧愁就会无边无际,这个巨大的子宫就会无可奈何地使其着床,一个新的胎儿就会出现,一个新的帝国就会诞生……这个受孕体的成份是相当复杂的。它虽然有着游牧部族的精血,但却靠农业文明的血液去养育,最终被农业文明所培养,被汉文化所融合。它就会和前边驶过的帝国马车毫无二致。在边地的少数民族眼中,它仍是陌生的掠夺对象。潮起潮落……一代又一代……

    这就是中国的历史,它构成了历代兴衰世事变迁的基本情节。

    昊宁作为满人的后代,祖先入主大陆的轨迹是明晰的。在满人的身后将会有数不清的游牧部落窥视着自己的项背,这将是险中之险。所以,在昊宁之前,帝国的眼睛一向是注视西部和北部辽阔的边防线的,谁也没有面对海洋的经验。

    而到了昊宁执政的年代,海洋却出现了凶险。西方列强从海上漂来,运用发达的工业优势开始对清帝国进行骚扰,并且处处显示了无与伦比的时代优势,这使昊宁很灰心丧气。

    翻遍先治国平天下的经典,似乎没有什么可资依据的良策。昊宁以他从先王和祖先那里学来的统治术和应变术去对付这些海上强盗,已是捉襟见肘,他颇感力不从心。

    1849年的冬天,当道光皇帝在病榻上以悲凉的心情向即将登基的咸丰托付国事的时候,他的耳边回响着《烟禁》和《驭夷》幽怨的诵唱之声,他哽咽起来,竞泪如雨下,长时间不能自已。大概他想起了身为国君的艰难,或者想起了内忧外患,或者想起了割去香港的肌肤之痛……

    道光皇帝再也没有缓过劲来。1850年2月15日,昊宁撒手西去。咸丰皇帝即位。

    咸丰从道光手里接过了烂摊子,从此开始了他个人和国家的新的一轮屈辱和烦恼。

    英国人又把贪婪的目光洒向了与香港咫尺相隔的九龙岛。九龙半岛位于新安县大陆部分的南端,其岬角尖沙嘴隔着宽约5公里的海面,与香港岛的中环和湾仔隔水相望。九龙半岛与香港岛之间是俾界少有的深水良港,宽1.5-9.6公里,深度2-14.5米,面积5200公顷,可供巨轮自由往来停泊。海港群山环列,形若天池,东面入口鲤鱼门地势狭窄,屏绝大涌激浪;西入口急水门有大屿山等岛屿减缓水势,整个海港成为巨大的袋式避风港。

    英国对九龙半岛早有野心。1841年,义律曾向琦善提出割让九龙的要求。英国商人们对九龙更是垂涎三尺,他们说:我们相信,已经发现比目前香港的地点更适合建造城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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