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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戊戌变法到辛亥革命,先有康有为、梁启超等人以印度的沦陷为例子,力陈变法之急迫,后有孙中山、章太炎吸取变法失败的教训,进一步分析印度受制于英国的原因,提出资产阶级革命的主张。在此期间,他们对印度政局、经济和社会的密切关注和研究,是中国印度学开始萌芽的标志。

    这里要重点提起的是中国佛学的复兴问题。中国近代的佛学复兴也与西学东渐有密切的关系。这次复兴的第一人杨仁山居士,曾两度随曾纪泽出使欧洲,考察过法国政教民生和英国的政治科技,对西方文明很重视。他于1866年创办金陵刻经处,1907年创办佛学学堂“祗园精舍”,学堂虽仅维持了两年,但从其课程设置可知,那是一所受了西方教学影响的学校,不仅设有佛学课程,而且还有史、地、语、算和外文等。著名诗僧苏曼殊就曾在那里教授梵文和英语。学堂还培养出一批很有影响的佛学研究人才。

    第一次世界大战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20年间,中国知识界对印度的政治动向反映敏感,对时局的分析更加深入中肯。当时中国的一些著名报刊,如《新青年》、《东方杂志》、《少年中国》、《申报》等,对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印度人民的苦难和英国殖民当局的暴行的揭露,常常十分及时,对印度民族主义运动成败得失的评论也往往切中要害,对甘地其人其事的介绍和研究则已形成规模。这说明当时已有相当一部分人在密切注视着印度的时局变化,在研究印度的政治经济现状。随着泰戈尔的来华,中国又掀起了一股泰戈尔热,译介和研究印度文学之风飒然而起。这是与政治研究相呼应的文学研究,也是和中国新文化运动相一致的文学运动。

    在此期间,中国佛学研究又有了长足的发展。1914年至1934年,全国各地建立起许多佛学院,恰如雨后春笋,为中国印度学的形成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这一时期,中国的大学也开始设置印度学方面的课程。1916年,许季上率先在北京大学讲授印度哲学。1917年,梁漱溟应蔡元培之聘,在北京大学哲学系讲授印度哲学,直至1924年。1918年,蒋维乔建议北京大学哲学系开设佛学课。同年,汤用彤先生赴美学习哲学,兼攻梵文、巴利文,1922年回国,先后在南京东南大学、天津南开大学、北京大学、西南联大任教,讲授过中国佛教史、小乘佛教研究、佛典选读、印度哲学史等课程。1931年,陈寅恪在清华大学开设佛典翻译文学课。李证刚在抗日战争爆发前后曾在沈阳东北大学和清华大学任教,讲授佛学课程。

    20年代,中国有了去印度的留学生。近代以来去印度留学的第一人是曾圣提。他于1924年泰戈尔来华后不久,即渡海到印度去投奔泰戈尔,先在国际大学学习,后到甘地的真理学院学习,1925年归国。1929年,海维谅在印度德里穆斯林大学学习伊斯兰教哲学数年。他在学期间兼为学校服务,并曾给国内《东方杂志》写过文章,介绍印度民族运动与穆斯林的情况。这时,中国还出现一位专门从事中印文化交流活动的学者谭云山。

    谭云山先生于1927年在新加坡会见泰戈尔,1928年9月来到泰戈尔的国际大学,从此他为中印两国的文化交流事业贡献了毕生心血。他先在国际大学学习梵文并研究佛学和印度文化,还开设了中文课程。同时,他不断给国内报刊写文章,介绍印度政局,介绍印度文化,不仅为国内印度研究提供了及时而又准确的信息,而且他有关印度时局的评论文章也写得很深入精彩。1931年,他周游了印度,不久即写出《印度周游记》一书,1933年出版。1935年,他的《印度丛谈》出版,其中介绍了印度政治、经济、思想、文化、宗教、社会等各方面的情况,为中国学者进一步了解印度提供了丰富的第一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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