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望下去的目标。门田一个人在这儿揪住了溜溜达达的通讯员。
“啊,早安1”铃木举起手打招呼,藏青色风衣的袖子上尽是油腻污垢。到底是通讯员,在门田逼人的视线注视下,表情显得迷茫不安。
“你怎么搞的?”门田给予一击。
通讯员显露出呆怔怔的神情。为缓和门田的火气,他使劲搔着头发,低下头来。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不过得稍微解释一下,你是误会了,我也不好受。”他动着胡须急促地说。
“为什么?”
“我在你们团体出发伦敦后,马上就去了哥本哈根的皇家饭店。我想妇女旅游团挺稀奇。得写点什么材料才好。听说你们已经出发了,我想在那个旅馆里起码能间接听到一些情况。那儿的看门人和侍者是‘比兰哥丹’洒馆的常客,跟我相当熟。”
“……”
“结果我就将侍者和阍者的话,用电话照搬给《体育文化新闻》编辑部,那儿马上就写成花边文章大幅刊登出来了。我刚在这儿才听到A社的浅仓、B社的诹访说起。真使我大吃一惊。那是《体育文化新闻》编辑部平空捏造的。手枪、哥罗仿等字眼,在我的电话稿里是没有的,完全是编辑部曲笔生花。请您相信好了。”铃木的眼神里、话语里都显出乞求般的热劲儿,“编辑部的反应过于强烈,又发来了继续采访妇女旅游团的电报,付了一笔可观的稿费,还说要支付旅差费呢。”
“这么你就追随我们到这儿来了,又可以提供让编辑部造谣的材料了吧?”
“不不,绝不。”通讯员激动地晃着脑袋。“与此相反,打算送一份上次消息的更正材料。”
“更正?”
“是的。听浅仓他们说报道失实,现在找团员们谈话,就是基于改正之意。这样采访是正确的,汇总以后准备报《体育文化新闻》编辑部更正。”
门田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愤懑,正在逐渐消融了。要是看见自己的表情,也变得心软起来。当面道了歉,也就不能再光火了。铃木不是个坏人,只是靠赚稿费过日子罢了。他同生活有保证、供给采访费用的大报社记者是大不相同的。
“请务必向《体育文化新闻》提出更正。那份报道刊出以后,团员的家属都相当担忧。昨天,我们旅游社也来电话,我被狠狠训了一通。”门田还噘着嘴。
“对不起。编辑部言过其实,我也有责任,给您添麻烦了。”铃木又低下了头。
“那么,这次除了《体育文化新闻》以外,你是否打算给其它周刊杂志写这个旅游团的事呢?”门田问。
“为间接地订正《体育文化新闻》的报道,我准备将这个旅游团的动态交《妇女周刊》杂志。听浅仓说,全国性的报纸也在采访吧?”铃木怯生生地瞟了一眼。
“好象是吧。我是不会帮什么忙的,尽管我没有中止对方去爱丁堡的权利。”
四个分社记者说要去圣·安德留斯打高尔夫的秘密,门田没有告诉铃木。
“那倒是的,全国报纸三个人加上联合通讯社记者都去爱丁堡,我恐怕去不了啦。”大胡子通讯员说。
“啊,你不去吗?”
“即使要去,象我这样的情况就得自理费用。周刊杂志是否会买下这份通讯也不清楚。我又没向东京打听过。捉襟见肘的我就难以行动了。”通讯员现出伤感的眼神。欧洲的“邮差”悲哀了。门田虽然同情,但不能表示。过份得意忘形是忌諱的。
“那就这样吧。”门田移动了脚步。
“是吗?那么祝您健康。门田先生,要是我去爱丁堡的话,那就请多关照了。”
门田对此不置可否地没回答,只是笑着说:“请向哥本哈根的托尔珀尔珊小姐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