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奈歧子在玫瑰旅行团组成前夕辞去了讲师,推荐了等于是徒弟的土方悦子作为替身。看到《日本体育文化新闻》耸人听闻的报道,自然要担心土方悦子的处境。
“土方的事,请转告江木不必担心,她很健康。”
“我会转告的。不过,我总觉得有什么不祥的事要发生的预兆。”
“预兆?完全不必这么考虑。”
“那样就好。看了那篇报道,谁都会担心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没有呢?”
“不用冗谈了,怎会发生那种事呢?”
“那样的话,我也真是自寻烦恼了。”
“常务,日本《体育文化新闻》那儿就托付您了,多少还得费点神哪。”
“读那些可靠性差的印刷品,实在令人难受。刊登那样的报道,也关系到我们公司的信用,影响营业成绩。我总是提心吊胆地希望,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才好。”
“我明白您的心情,可您大可不必担心,没错儿。”门田强调着,这对自己也是鼓励。
“拜托了。团员之间都处得好吗?”
“挺好的。但绝对地融洽是难说的。”
“你说土方悦子身体很健康。可她的格调如何呢?”
“她是个相当有才智的女子,也帮了我不少忙。”
广岛常务弄不清究竟是不是奚落挖若。
“那么,好啊。江木没参加虽然很遗憾,但土方那么不错,也不愧是江木推荐的人选。”
“嗬……”
“还请多关照,祝玫瑰旅游团安全回国。”
挂断了东京的国际电话,门田坐在床头悠悠地点了支烟。烟从肺尖窜到头部,他在那朦胧之中,还痛恨着哥本哈根的那个通讯员。
现在可得要小心铃木那小子在那些下三流的报刊杂志上,刊登肆意歪曲王冠旅行社玫瑰旅游团的事,原先还以为团员家属簇拥着到公司询问抗议是空想,现在,这一空想竟成了现实。为什么要去“比兰科丹姆”去呢?真懊悔自己的倒霉行动。否则也就不会遇到这个“邮差”通讯员、欧洲的“无根之草”了。
门田想去索荷区的劲头扫了兴,可又不愿意这样泡在旅馆里,还是尽快出去了。当他把钥匙存放在总服务台时,看到正面的钥匙箱里,团员们的钥匙全都整齐地排置着,说明一个人也没留在旅馆里。门田心绪略好了些,就让穿了军装般的看门人去喊出租汽车,这时已过了四点。
来到索荷地区中心,进入游艺场,观看短剧消磨时间。出了游艺场,夜幕已降临下来,在以前去过的酒吧间,虽说喝的是苏格兰威士忌,但心里有顾虑,酒味也不香淳。这条街的小曲巷里还有不少死胡同,照例是那些女子伫立在附近,来回蹀躞着。
他提早返回旅馆,在珀哥兰大街下车。希尔顿饭店附近有“小丑”赌场。门田在一个钟头左右差不多输了20美元。
十一点前回到了兰卡斯塔饭店。门廊的照明灯已熄了一半。门田从总服务台取回钥匙时,看着事务员背后的钥匙箱。团员房间号码的钥匙都不在这儿了,大家都平安地回来了。东京电话广岛的声音还盘旋在门田的耳内。这样费劲的导游经历还是第一次。
在电灯灭了一半的门厅里,坐着五、六个客人。宽敞的场所里不能仔细地看,加上光线微暗,也看不清楚。门田正要向电梯方向走去,看见门厅椅子里孤零零地有一个人影,好象是个日本女人,便止了步。
“是梶原吗?”门田走近睁大眼睛。
梶原澄子两手放在膝头,正襟端坐,好象在冥思着,又象是在机关里等待着唤名轮候的家庭妇女。
她抬头看着门田,没有站起来。灯光灭了一半,脸显得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