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移植到载体上;即使成功地移植了,我们也没办法把记忆提取出来。”
江夏微微叹口气,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遗憾情怀。他在心里几乎有些发狠地念叨:你们要找的载体在中国,姓江名夏,提取记忆的仪器在中国北京,土炕路一号的大水罐里!
“你要的东西都会有的,”法伊娜悠悠地说道,“你会得到应有的启示。”
江夏心里一阵阵发冷,这似乎印证了一直以来的一个猜测:一切都是法伊娜的精心策划。在参观麻省理工学院的声学实验室时,作为导游的大学生杰西卡讲起的那段逸事萦绕在耳边。詹奎斯在建设声学实验室时所得到的那份神秘的设计图,一定也是法伊娜所为。她一直在暗中指导着詹奎斯。但是中国的实验室呢?难道也是法伊娜指导詹奎斯建造的吗?目的是什么呢?
错综复杂的诸多头绪正在一点一点联结起来。江夏的头脑在飞速地运转,夹杂着法伊娜的记忆、自己的记忆,也许还有帕特的记忆,和其他的不知道什么人的记忆,像龙卷风一般旋转着、呼啸着,卷起层层细沙,汇集成一条由地至天,影影绰绰的细线……
法伊娜手里有一具婴儿标本,她在年轻时被帕特骗走了婴儿的脑细胞和青涩的感情;她将婴儿标本送到了西班牙,交给了一位名叫格里戈·高斯坦的小朋友;她不知何时拿到了帕特的脑细胞,交给了詹奎斯,也许也将自己的脑细胞交给了他;她将声学实验室的设计图暗中给了詹奎斯,那间声学实验室的真实功能是将脑细胞中存有的信息加载到合适的“载体”上;詹奎斯按照法伊娜的指导找到了江夏,将她的记忆移植给他:中国北京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些记忆的提取地。所有这些是为了让他江夏,这个记忆的“载体”,能够将所有线索整合起来,到西班牙去找回那具婴儿标本……
故事似乎已串起大半,但是还是有不对的地方。帕特曾经在一九三五年取走了婴儿的脑细胞,又在婴儿标本远赴西班牙的前夜成功地调了包。可叹法伊娜的宏伟计划,现在已变得毫无意义。
“我希望近期和你讨论一些事情。另外也会把我自己的脑细胞给你。下个星期五的晚上,你来找我。”
“啊?好的。”詹奎斯一头雾水,但是,显然他已经感觉到眼前这位只会每天弹琴的老房东并不简单。
“另外,今天我们的对话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是说,任何人。”
詹奎斯又轻轻拍了拍法伊娜的双手,说道:“我发誓。”
大堂中响起轻扬的钟声,音乐会后半场即将开演。法伊娜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詹奎斯赶紧起身把她搀扶起来。
江夏自然也随法伊娜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这感觉着实不错。法伊娜握着詹奎斯的左手缓缓前行,江夏忽然想起了什么,悉心感觉詹奎斯的左手。在他中指第二关节的地方确实有一块骨节是鼓起来的。写有赵丞名字和电话的手正是詹奎斯的!赵丞到底是谁?在整个计划中扮演什么角色?
“还有,”法伊娜并没有移动步伐,缓缓地说,“今天我去了联邦调查局,协助调查一桩二十年前的杀人案。”
“哦?”
“死者的身上留有我的头发,所以他们找到我。”
“你的头发?你认识这个人吗?”
法伊娜点点头:“我认识,你也认识的……”
江夏感觉詹奎斯抓着法伊娜的手一紧,他的心也随之一动。
“帕特这个人非常有手段……他准备了两颗炸弹。当第一颗不响了,他就马上予以清除再用第二颗顶替上……身边的人不一定都可靠,你要留心。”
詹奎斯没有说话,他一定被这番话搞糊涂了。而江夏也似懂非懂,帕特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她如此忌惮?而法伊娜在停尸房用手一摸便摸出这许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