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距离的退避三舍和小心翼翼。
老作家每天带着我四处闲逛,他给我讲千佛山顶的唐代老祖庙,和我一起在姊妹桥拍照,领我看1亿5000万年前从海底浮出的罗浮山。我们去的那天满山粉蝶飞舞,围着我打转,他笑着说天有异象,我有大喜。
后来我们又转道去了重庆,我问老作家,是不是要回母校西南政法大学看看,他说不是,只是当年他初恋的女孩留在了这里,所以总觉得亲切,只要回渝就想来瞧瞧。他说起他们的故事,那女孩梳着长长的麻花辫,他常常跟在她后面,走过山,走过桥,走过了许多年华。后来他到重庆念书,女孩挑着担子走了远远的路来看他,却没找到他,大学太大了,处处都是和她不同的人,是个她踮起脚也够不到的世界。她知道这个男孩一定还要去更远更广阔的地方,他不会再回到安县,不会再跟着她走那条细细窄窄的山路了。于是她不见他,也不再和他联系,独自留在重庆打工,很快就嫁了人。有一次他回来,看见那女孩在他们学校边的小巷子里,把着一个白胖的娃儿撒尿。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以为他只是个过客。
我有些唏嘘,追问了他许多如果,如果他当年在学校里遇见茫然又自卑的她,他们会不会在一起?会不会过不一样的人生?会不会有不同的故事结局?
“小谢,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和会不会,人与人之间归根到底就是一次遇见和一次别离。如果遇见和别离只隔了一霎,那么就是陌路人;如果遇见和别离隔了一生,那么就是枕边人。”
我沉吟着,想我与秦川,我们从出生起算遇见的话,那么会隔多久时间,到哪一次算是别离。就这么想着的时候,整间屋子摇晃起来。
地震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