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们看见一个长着大脚的人,是否有权开枪……”
麦格雷可不是一个耐心的人。他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哼了一句:“走开!……”
说完,他径直向市中心走去。真不可思议!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瞬息万变,形迹无踪,这种场面有时只会在电影中看到:天高云淡,街上一片祥和气氛;突然间,乌云慢慢逼近,遮盖了太阳。狂风在街上肆虐,电闪雷鸣。窗户乒乓作响,尘土飞扬,大雨倾盆……眼下的街道大同小异,阴霾密布,雨声震天!瞬息间,贡加尔诺市天翻地覆。《布莱斯特灯塔报》上的报道只是开了个头,此后,口头传闻远远超过了书面语言。况且,这是礼拜天啊!居民们无事可做,他们宁愿在让·塞尔维埃尔那辆汽车周围转悠,因此在附近不得不安插两名警卫。看热闹的人整小时待在那儿观望,听那些消息灵通人士说些什么。麦格雷回到海军上将大酒店时,戴直筒无边软帽的店主一反寻常,神经兮兮地拉住他的袖口说道:“我得跟您说说,探长先生……事态发展有些失控了……”
“您先得让我吃饭……”
“可是……”
麦格雷径直在一角坐下,显得很烦燥,吩咐道:“来一杯啤酒!……您没看见我的探员吗……”
“……他出去了……我想他是被市长先生叫去的……巴黎方面刚来过电话……一家报纸为一名记者和一名摄影师预定两个房间……”
“博士呢?……”
“他在上面……他吩咐过别让任何人上去……”
“勒鲍姆雷也不行?”
“他刚离开。”
那条黄狗已经不在那里了。有几个年轻人纽孔上别着鲜花,头发梳得像外星人似的,要了汽水也不喝;他们来这儿纯粹是看热闹,并为自己能有这个胆量而自豪。
“爱玛,请来一下……”
侍女和探长彼此天生已经产生了某些好感。她丧魂落魄似的被拖到一个角落。
“你能肯定昨晚博士没有出门吗?……”
“我发誓我昨晚没睡在他的房间里。”
“他可能出去了?……”
“我想不会……他害怕……今天早晨,是他亲自让我把通向码头的那道门关上的……”
“那条狗是怎么认识你的?……”
“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它,来了,又走了……我心里还想是谁喂它吃呢?……”
“它走了很长时间吗?……”
“我没注意……”
探员勒洛伊气急败坏地走进来:“探长,您知道,市长这回真的生气了……他是个高官!……他对我说,他是司法部长的堂弟……他声称我们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只会在城里引起恐慌……他要我们逮捕一个人,无论是谁,先稳定市民的情绪……我答应他向您转告……他一再对我说,我俩的饭碗就看这个案件能否顺利解决了……”
麦格雷专注地擦拭着他的烟斗。
“接下来您准备做什么?”勒洛伊问道。
“没什么可做的……”
“可是……”
“勒洛伊,您还年轻!您不是在博士的别墅里已经取下有用的样品了吗?……”
“我都送到实验室了……酒杯、罐头、刀……我甚至把那个大脚人和狗的脚印及爪印都做了石膏模型……这里的石膏太次了,做这事可不容易……您有什么想法吗?……”
作为回答,麦格雷从口袋里抽出本子,探员愈看愈糊涂了:爱奈斯特·米苏(即博士),塞纳河边的一家小工厂主儿子,其父在一次议会选举中当上议员,后来破产了。父亲死了,母亲生性多谋。她带着他的儿子试图在卢安雷宾买地分块出售,结果彻底失败。
于是她又在贡加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