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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世纪30年代,姚雪垠曾四度“北漂”,是一个典型的文学青年。第二次来北平时,已入冬季,他住在沙滩一带的蓬莱公寓,因为坐不起黄包车,每天步行到文津阁北京图书馆看书,早出晚归。他晚年回忆说:“那时,晚上9时以后,从文津街到沙滩的一路上已很冷清,行人稀少。留在我脑海里印象最深的是,有几次我回来时走到金鰲玉蝀桥上,凭着汉白玉栏杆停留一阵。冷月高照,北海和中南海灯火稀疏,偶有微风吹过,看石桥附近的片片枯荷飒飒作声。”

    1923年,臧克家考入山东省立第一师范。当届新生都住济南郊区的“北园”,这与今天一些学校近似。北园处处流水,满眼稻田。秋末,荷枯时,把水放走,一派野趣,虽不乏苍凉感,意境却很生动。闲暇时臧克家常邀同学李广田、邓广铭等外出,迎着秋色,在铁道上用双脚走单轨,一直走到黄台车站。

    第二年搬到校本部后,臧克家和几个喜欢文学的同学结为一个小集团。一个初秋的黄昏,他们带着一瓶酒来到大明湖畔,跳上一条船,让撑船的划到幽静处。臧克家后来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和心境:“暗空无月,寒星闪闪,静夜冷清,孤舟湖心。这时,我们心情自由舒畅,好似置身自己的天地。”

    缘缘堂被战火摧毁后,丰子恺一连写了数篇文章追记和怀念它,把缘缘堂春夏秋冬的意趣揭了个底儿掉。例如夏天,“垂帘外时见参差人影,秋千架上时闻笑语。门外刚挑过一担‘新市水蜜桃’,又来了一担‘桐乡醉李’。喊一声‘开西瓜了’,忽然从楼上楼下引出许多兄弟姐妹。傍晚来一位客人,芭蕉荫下立刻摆起小酌的座位。这畅适的生活也使我难忘”。再例如冬天,“屋子里一天到晚晒着太阳,炭炉上时闻普洱茶香”。“廊下晒着一堆芋头,屋角里藏着两瓮新米酒,菜厨里还有自制的臭豆腐干和霉千张。星期六晚上,儿童们伴着坐到深夜,大家在火炉上烘年糕,煨白果,直到北斗星转向。这安逸的滋味也使我难忘。”

    李宗仁长年戎马军中,不知“避暑”为何味。他任五战区司令长官时,驻屯河南老河口。1942年夏天,酷热难当,白天树叶能被晒得卷了起来。有人建议他到距老河口六十里地的海山避暑。李初无此意,后因实在太热,众人力劝,战事又相对稳定,就去海山住了几天。山上原有外国传教士建的十余幢洋房,此时主人都已避战回国,李宗仁一行权充游客住了进去。他们的汽车开到海山脚下,坐滑竿上山时已觉清风徐来,“山上林荫片片,泉水潺潺,真是别有一番天地。我这才尝到所谓避暑的乐趣”。这一年,李宗仁52岁。

    1949年4月22日傍晚,李宗仁到杭州面见蒋介石后回到南京。此时,南京四郊已炮声隆隆,市区一片凄凉。中山路、太平路等繁华地带的店铺全部歇业,街上行人绝迹。这是南京作为中华民国首都的最后一个夜晚。当夜,李宗仁虽“解衣而卧”,但“辗转反侧,未能入寐”。第二天,他匆匆登机离去。当日,南京解放。

    1934年秋,舒新城偕妻子出游苏州青阳港,当夜两人荡舟河上,一切静止,唯有他们的桨声和偶然过往的火车声打破天人之间的沉寂。舒写道:“桨声如诉,车声如吼,有如天籁,而饭店路灯之倒映在水中则有如星斗。我们在一叶扁舟之中,占有了全宇宙,少年心情陡然增长,乃放乎中流,引吭高歌。”

    张恨水在南京时,冬天常独自坐公共汽车出城,到江边散步。喝过一阵西北风后,再找一家江边的茶馆喝茶,泡一壶毛尖,来一碗干丝,摆上两碟五香花生米,“隔了窗子,看看东西两头水天一色,北风吹着浪,一个个地掀起白头的浪花,却也眼界空阔得很。”

    1929年初,钟敬文与友人同游西湖,被“冷趣”所吸引,大发感慨说:“当我们在岳王庙前登舟时,雪又纷纷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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