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你受伤了吗?”
“为什么你要那样推我?”她闷声问道。“没有,我没受伤。那是什么声音?”
他颤抖的手拂过她的脸庞,把一绺掉落在她眼前的发丝捋回去。
困惑不已,伊薇扭动着从他身下钻出并坐起来。塞巴斯蒂安保持不动,气喘吁吁,感到灼热的鲜血流过了胸膛和腰间。
人们蜂拥地要逃离这座房子,几乎要踩到地上的这一对。突然一个男人过来罩住他们,在作鸟兽散的人群里劈出条路来,他结实的身板像堵城墙一样挡住了人们的冲挤。塞巴斯蒂安眨眨眼,认出是韦斯特克里夫,他晕眩的伸手攫住他的外套。
“他朝伊薇开枪,”塞巴斯蒂安嘶声说。他的嘴唇变得好僵,他润润唇才继续说道:“保护她的安全……保护她……”
伊薇迸出一声颤抖的尖叫,看见塞巴斯蒂安的衬衫前摆慢慢染上了猩红的颜色,这才意识到他受伤了。在突如其来的狂乱中,她扯开他外套和背心的纽扣,口袋都撕破了。韦斯特克里夫无言的脱去自己的外套,把背心裹在里面塞成紧紧的一团。伊薇掀起塞巴斯蒂安被血水浸透的衬衫,找到他身侧还在流血的伤口。她的脸一下变得惨白,眼眸开始闪烁着泪光,但她极力抑制住惊恐,接过韦斯特克里夫手中的临时垫子,将它牢牢的按在伤口上止血。
压力带来的疼痛让塞巴斯蒂安没能忍住低沉的呻吟。他的手悬在空中,手指半弯曲着。空气里弥漫着新鲜的血腥味。韦斯特克里夫俯身检查伤口。“打了个对穿,”塞巴斯蒂安听见他对伊薇说。“看起来没有伤到大动脉。”
韦斯特克里夫换手按压伤口时,伊薇抱住塞巴斯蒂安的头枕上她的大腿,垫在柔软的黑天鹅绒织料中。拿起他的手,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指,她的力量似乎安抚了他,制衡了他渐趋虚弱的身体中噬骨的痛苦。塞巴斯蒂安凝望着她低垂的脸,读不懂她的表情。她的眼中闪着奇怪而难解的光芒,某种像是温柔或悲伤的东西……既珍贵却又源源不绝……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望着他过。
在她的注视下,他挣扎的想说些什么,好挥开骚动的情绪。“这就是企图……”疼痛的颤栗夺走了他的呼吸,他被迫顿了一下。“……企图逞英雄的结果。”他接着说。“我想从今以后我还是要和罪恶搅在一起。更……安全。”
听到这拙劣的冷笑话,韦斯特克里夫的黑眼短暂的闪了下。“子弹是从上面射过来的。”他说。
“以前的员工……布拉德……刚开除不久。”
“你确定他的目标是圣文森特夫人吗?”
“是的。”
“也许他觉得伤害她是向你报复的最佳方式。”
塞巴斯蒂安的头越来越沉,清楚思考变得困难起来。“不可能……”他喃喃的说。“除非……他以为我在意她……但人人都知道……权宜婚姻……”
韦斯特克里夫古怪的看他一样,但忍住没有回答。塞巴斯蒂安完全不知道此刻他和伊薇看起来像什么,他紧握着她的手,让她温柔的抱着他,就像是母亲照顾受伤的孩子一样。现在他唯一感受到的就是身侧的伤口痛得难以忍受,无情的令他全身颤抖,牙齿开始打架。他隐约察觉韦斯特克里夫离开了一会儿,威严的发号施令,然后拿了一抱的外套回来,也不知道它们的主人是否是心甘情愿捐出来的。把衣服盖在他身上,韦斯特克里夫继续按压着伤口。
塞巴斯蒂安有一阵丧失了意识,等他醒转时,他感到伊薇温暖的手抚着他冰冷汗湿的脸。“医生就来了,”她轻声说。“血一止住,我们就送你上楼。”
他的呼吸在紧咬的牙关间嘶嘶作响。“罗翰在哪里?”
“手枪一开火,我就看见朝布拉德追去了。”韦斯特克里夫回答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