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怎么办,迟疑了几秒,才一顿一顿地走出笼子,跳上长桌。
刚开始,阿尔吉侬在长桌上仿佛迷了路不知该往何处走,后来在一位与会女士吓得尖叫出声往后退,弄翻了椅子和后面的水罐时,它才顶着全身像一朵白花似的白毛往前奔出去。这时,我听到伯特大喊:“阿尔吉侬跑掉了!它跳到长桌下往讲台跑过去,就在那边!”
“抓住它!快抓住它!”尼玛在听众席里紧张得大声叫出来,手脚好像失去控制一样无法动弹。这时,全场一阵混乱,有些妇女(非实验主义者?)吓得花容失色,连不稳的椅子也想站上去。有些人则到处帮忙想抓住阿尔吉侬。
“关上后门!”伯特大叫。他知道阿尔吉侬的智力已发展到会往那个方向跑去的程度。
“快跑!往侧门跑!”我发现自己也跟着叫出来。
“它已经往侧门跑去了。”有人喊道。
“抓住它!抓住它!”尼玛哀求着。
这时,人群都跟着阿尔吉侬跑出大会议厅,往铺设褐红色地毯的走道奔去,陷入一阵疯狂的追逐战中。我们一群人在路易十四世的桌底、棕榈盆栽的空隙间穿梭一阵后,往下楼的扶梯继续追下去,然后进入旅馆大厅,经过之处,无不受人注目。确实,众人追着一只比他们还聪明的老鼠跑,是历史上从未发生的最好笑的一件事。
“走啊!别站在这里笑。”尼玛怒气冲冲地对我喊,仿佛快把我吃掉似的。
“如果找不到,我们的实验就有大麻烦了!很危险的!”
我立刻走到垃圾筒旁,假装在寻找阿尔吉侬,然后跟他说:“你知道吗?你犯了一个错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在乎这个实验了。”
几秒钟后,我听到一些女士从化妆间里尖叫跑出来。她们的裙子随着跑步飞扬。
“它在那里!”有人大叫。不久,整个搜寻大队就跟着这个声音跑过去,但不一会儿就被无形的障碍——女化妆室,给挡在那儿动弹不得。我率先不顾这个限制走了进去。
阿尔吉侬就坐在洗手槽上望着镜中自己的影像。
“过来,”我叫它,“我们一起逃离这里。”
它温顺地让我抱到夹克口袋里。“要乖乖躲在里面,我叫你才能出来。”
这时,其他人也冲破了无形的限制跑进来,表情好像有点儿惶恐、局促不安,深怕看到尖叫、衣衫不整的妇女。当他们忙于在厕所里寻找时,我走了出来,听到伯特说:“通风口有个洞,说不定往那边跑了。”
“看它通往什么地方。”史特劳斯说。
“你到二楼找,”尼玛向史特劳斯挥手示意往那里找,“我到地下室找。”
后来,他们全都挤出化妆室,兵分两路找寻。我加入史特劳斯这一边,跟着他们到二楼寻找通风口的出处。当史特劳斯、伯特和其他人往右走到‘出口一’时,我趁他们不注意往右边进入‘出口二’,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
进房后,我关上门拍拍口袋,叫阿尔吉侬出来。它出来后四处张望,我告诉它:“我要整理行李。我们一起飞离这里,就你和我两个人造天才。”
我请饭店服务生帮我把行李和录音带等物件拿到等候的计程车内,然后到柜台去结帐。之后,带着还让一大堆人追逐找寻的阿尔吉侬前往机场,用早就购买好的来回机票一路飞回纽约。
抵达纽约之后,我并未马上返回公寓。我打算另外在时代广场附近找寻一间有家俱的公寓,所以先投宿在市区旅馆一、两夜。
现在,我将这些过程全说出来,虽然看起来好像有点儿愚昧,但我已经感觉比较舒服一点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心烦,也不知道自己在飞往纽约的飞机上做了些什么事。不过,我知道现在还不需要过于心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