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尽快送到西藏。每天宿营,他总离代表团营地相隔半天或一天的路程,一旦有机可乘,总想把代表团甩掉。先灵活佛整天念经,他参加劝和团不过是借机去拉萨朝佛。而夏日仓活佛却表现得立场坚定,一路上做了大量工作。
有一件事给三位活佛出了一道考题。
劝和团到达可可西里的下午,大约在四五点钟,马刚放出去吃草,忽然刮起一阵大风,足有十一二级。飞起的沙石,重重打在人身上。风沙过后,迟玉锐等人的四匹马不见了。他们被困了一个多星期。对这件事,当才活佛幸灾乐祸,先灵活佛表示无能为力,只有夏日仓活佛和弟弟格来加措,一面派出自己的喇嘛四处寻找,一面利用摸顶念经等宗教仪式,向群众了解情况,经过许多周折,才把马匹找回来。迟玉锐向送还马匹的牧民赠送了200发步枪子弹。
当劝和团到达离藏北重镇黑河大约一马站的夏曲卡时,黑河的四品官堪穷土登桑布,带着一位六品俗官,出面阻止劝和团前进。并要没收代表团携带的一部老式的15瓦收发报机,以及自卫手枪。他们当即向上级请示对策,上级回电:“为了表示我们的和谈诚意,同意将电台和手枪交旧西藏地方政府,但必须设法去拉萨。对新疆逃亡匪徒乌斯满、哈里瓦斯的部属要提高警惕。”
第二天,一个班的藏兵来了。电台里正传出令人振奋的消息:“昌都已解放,把昌都解放的消息立即转告西藏当局……”电报没收完,藏兵就伸手拉天线。当迟玉锐把昌都解放的消息告诉堪穷土登桑布后,他的态度稍有好转,并派人送来一袋大米和饲料。
这天,鹅毛大雪骤降,连续下了七八天,雪深过膝,放眼望去,到处是阴森森的白光,青草、牛粪全被覆盖,牲畜没有草吃。劝和团的粮食将尽,驮牛也冻死两头。而黑河仍在等拉萨的指示,不准劝和团前进。有一天天气转晴,土登诺布邀请迟玉锐和格来加措到黑河堪穷官邸会晤,说道:“路开了,噶厦通知你们可以去拉萨,但因道路难行,人烟稀少,须分批走。三位代表和随员先行两天,第三天你们汉人和其他人再动身。”
劝和团仅在黑河一地就被困四十多天。当才等三位活佛顺利到达拉萨。就在他们离开黑河的第二天,迟玉锐发现,一批新疆乌斯满匪徒约十余人也被放行去拉萨。在一顶哈萨克帐篷后面,迟玉锐见到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妇和三个男人,他们身边放着一挺轻机枪。草地上,有七峰骆驼,三四匹马。由于语言不通,无法对话。老妇用手指指空口袋,表示没有粮吃,示意要吃的,迟玉锐给了她几斤面粉。后来才弄清,这批匪徒是被噶厦怀疑为“共产党”而被挡住的,当噶厦得知他们是新疆的土匪后,就放行了。并资助他们去了印度。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迟玉锐等四人由一班藏兵“护送”,翻山越岭七天,到达山南乃东县,并在一座孤楼里被藏兵软禁起来。熬过一段艰难的日子之后,迟玉锐等四人想方设法到达拉萨,并索要回电台和手枪。后来,和平解放西藏的十七条协议,就是通过他们这部老式的15瓦电台抄转给噶厦政府的。这一消息有力地促成了西藏上层的分化。
劝和的使者屡屡被拒之于冰峰雪岭之外。
那些世界上最高的大山,挡住了噶厦政府的目光。他们不知道外面已是怎样的世界,只盯住头上巴掌大的天空,以为这就是世界的全部含义。老迈昏庸的摄政王达扎,状如一只顽冥的井底之蛙。似乎除了自己的鼓噪,听不进外边的一点声音。
共产党和人民解放军有足够的信心和耐心。
他们在等待着。
他们坚决地执行和平解放西藏的政策,是因为背后有强大的理论依据为支撑。
其一,西藏基本上是藏族的聚居区,藏传佛教原是在该地区社会生活中占据统治地位的意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