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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原本总由我发出的幽会邀请函,就这样停顿了两天。静子或许按捺不住了吧,主动寄了一封限时约会的信件过来,要我明天下午三点务必到小屋见面,信上还写着埋怨的话语:“您该不会是知道了我这名女子骨子里如此淫荡,对我生厌、害怕了吧?”

    收到信以后,不知为什么我提不起劲,非常不想去见她。但到时间的时候,我依旧出发赴约,前往那御行松下的鬼屋。

    时序已进入六月,梅雨季前的天空灰蒙蒙的,郁闷低垂,仿佛就快压到地面上,让人喘不过气来。那天异常闷热,我下了电车,走了三四町的距离,腋下与脖子一带都已沁出汗来。一摸,富士绢质地的衬衫已然湿透。

    静子先我一步抵达,坐在仓库内的床上等候。仓库二楼铺着地毯,摆了一张床与几张长椅,放了几面大镜子。我们尽情装饰这个游戏场,静子更是不听劝阻,不管地毯还是床铺,全都是做工精细却高价得可笑的商品。

    静子穿着华丽的单层结城,坐在纯白松软的床垫上。欧风的摆设氛围与和风的她,在若明若暗的房间衬托下,给人的视觉带来强烈的冲击。当我看到眼前这个梳着闪耀着艳丽光泽丸髻的寡妇时,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另一个发髻松垮、刘海凌乱地垂落额前、后脑勺交缠着湿润发丝的妖艳淫荡的女人。她从这个偷情的地方返回小山田宅邸时,总要在镜前花上三十分钟整理头发。

    “前几天您来询问大扫除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没见过您那么慌张的样子。我想了又想,就是不了解您的用意呢!”

    我一走进房间,静子立刻询问这件事。

    “不了解?”我边脱下上衣边回答,“不得了啊,我犯了个不得了的大错。清洗天花板是十二月底,小山田先生手套上的饰扣脱落却是在那一个多月以前啊,因为司机说是在十一月二十八日才拿到那副手套的。掉饰扣的事情当然在十一月二十八日之前才合理,顺序完全反了啊!”

    “哎呀。”静子一脸惊讶,似乎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就是说,饰扣应该先从手套脱落,然后才会遗留在天花板上的吧!”

    “问题就出在中间的那段时间。也就是说,小山田先生爬上天花板时,脱落的饰扣没直接掉落在天花板上真是太奇怪了。换句话说,一般情况下,饰扣应该在脱落之后立刻遗落在天花板上。然而从饰扣脱落到遗落在天花板上之间居然隔了几个月,这无法以物理规律来解释啊!”

    “说得也是。”她脸色苍白地搭腔,似乎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脱落的饰扣放在小山田先生的衣服口袋里,两三个月以后不小心掉落在天花板上,或许多少能解释得通。但小山田先生可能从去年十一月到今年春天一直穿着同一件衣服吗?”

    “不可能。我丈夫很讲究,年底前已经换上更厚的保暖衣物了。”

    “你看,这岂不很奇怪吗?”

    “那么……”她倒抽一口气,“果然平田还是……”话说一半又吞了回去。

    “正是。在这件事中,大江春泥的气息实在太重了,我必须重新修正先前意见书上的推理。”

    我向静子简单说明了这件事仿佛是大江春泥作品中的诡计大全,疑点是证据过于齐全、伪造的恐吓信太逼真。

    “或许你不太清楚,春泥这个人以及他的生活状态实在很古怪。他为什么不肯与访客见面?为什么不断地搬迁、旅行、装病,难道只为了躲避访客吗?最后甚至不惜白花钱,在向岛须崎町租了一间空屋,到底为什么?再怎么厌世的小说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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