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只能零星地听到微弱的“嗨,船,嗨”或者混乱不清的叫嚷声。
“我看这儿是个缺口,阁下。”莫维特说,一边沿着宽阔的暗礁朝前指着。前面的一个小岛上,有三棵连根拔起的椰子树,另外三棵椰子树仍旧站立着,紧靠小岛的背后确实有水道通向泻湖。
“朝后收紧前桅的支索。”杰克叫道,一边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惊奇”号渐渐靠近缺口的时候,他听到岸滩上传来协同一致的吼叫,那无疑是警告,因为一艘沉船横贯着躺在水道里。不管怎么说,这警告是不必要的,因为海水清澈,又在退潮,可以清楚地从它的船头看到船尾。它的船头恰好在水面以下,卡在小岛的珊瑚礁之间,它的船尾深陷在水道另一边的石头里;它的牙樯和桅杆都倒在甲板上,它的龙骨断了,它船腰的炮门被挤破了;从它右舷主链台到它船尾看台有个深深的大洞,长长的浅灰色鲨鱼在游进游出,被涟漪和海涌变得模糊不清;不过完全可以认得出,那就是“诺尔福克”号。杰克马上喊道:“升起短三角旗和舰旗。”
看来这引起了岸上的一场震惊。大多数人都朝北面跑去;有几个仍旧站着瞪眼观望。嬉闹停止了,也没有了任何手势。杰克回到了后甲板上,军舰沿着暗礁缓缓地向前驶去。海岸向内弯转,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海湾,这儿岸上搭着很多帐篷和棚子,一条小河从树林里伸出来,流过沙地。这儿的人更多了,因为泻湖更开阔,人就显得更远,几乎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现在他们都用右手指向北面,显然是有人在命令他们这么做。沿着他们手指的方向,可以看见小河流过暗礁中长而弯曲的水道,暗礁在这地方的宽度大约有四分之一英里。
这是海岸最受遮蔽的部分,因此没有细碎的浪花,但即便如此,海涌还是高高地升起,淹没闪光的珊瑚礁,又在宏大的叹息声中退下。“正在退潮,又没有测水深,我可不愿意冒险把军舰驶进去。”杰克看着浅绿色的水道说,随后他下命令叫一只小艇下水。
回到军舰上的贺尼说,勉强可以做到,不过低潮的时候,肯定会磕磕碰碰;而且水道两边和底下的珊瑚礁都像剃刀一样锋利。现在没有大的水流,很接近平潮;但海潮冲过水道的速度肯定极大,水道的底下才会这么干净,除非这些确实是暴风的后果。要是军舰真要穿过水道,或许最好在一两个最糟糕的地方用浮标指示一下。
“不用了。”杰克说。“这些都并不重要。我们是在四十英寻深的水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水底;要是不行,我们总可以抛锚。莫维特先生,我在这儿来回行驶,你乘我的驳船,带上一个海军陆战队卫兵,到岸上去——当然还要带上休战旗和舰旗——转达我对‘诺尔福克’号舰长的问候,要他不耽搁时间上军舰来投降。”
自从自普拉特河以来,驳船还没油漆过;驳船手们也没时间更新他们的宽檐扁索帽;上尉、候补生和海军陆战队员的制服,在经历过南极的寒冷和赤道的炎热之后,都不像以前那么新鲜了;但即便如此,“惊奇”人对他们三个人的装束还是感到相当骄傲,毕竟这儿离家那么远,又刚刚经历了这么不寻常的野蛮的狂风。他们看着驳船穿过水道,越过宽阔平静的泻湖,而在漫长的靠岸过程中,下层的很多值班水兵把一架私人小望远镜递来递去,搜寻起岸上的女人来。虽然他们在帕希上有过惊人的经历,但他们还是在寻找女人,事实上他们还非常急切。到过南海的水手们都拥有专心安静的听众:“她又漂亮又情愿,就像我吻自己的手一样简单。”霍格在说他认识的第一个,那是在奥阿华岛上的事。“其他的也都一样。我们只好把有的水手绑起来,吊在木杆上,抬到船上来,不然他们四五十镑的分红也不要了,不想跟船走了。”
“根本没有女人,”普莱斯瞪大眼睛搜索了半天之后,对一个年轻的大桅楼水兵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