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或者沉在什么洞里的金片就在水里摇荡起来,沉积到我们知道的那个地方。”
拉乌尔用拳头击了一下桌子。
“不,不,完全不对。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是了解秘密和利用秘密的人所犯的错误。实际情况不是这样。”
“那你解释一下。”
“在这个地区,并不存在含金的河流。河里也可能有金,但绝不是天然的。这可不是河底滚动的沙子成河床上铺满的卵石。”
“既是这样,那我们看到的金沙是从哪里来的?”
“是人放的。”
“你说什么?你疯了!每次大潮把放在河里的金子卷走以后,有人又去放?”
“不是。但有人把大量金子存在那里,哪次大潮,也卷不光。靠物理或化学力量生成的金矿是没有的,这里有人为堆积的金矿。我们面对的,不是像蒙泰西厄先生所宣称的那样制造出来的金子,也不是像他所认为,别人也认为的那样,是自己生长出来的金子,很简单,我们面对的,是一座宝库,达到一定条件,这宝库里的财宝就慢慢流失。开始开窍了吧,贝舒?”
“一点也没开窍。再讲明确一些!”
拉乌尔微微一笑,瞧了一眼入迷地听他讲话的姐妹俩,进一步说:
“据我看,这件事可以分成两个阶段。一批数量巨大的财宝,装在一个密封的结实的容器里,放在某个地方。这是第一阶段。一直放了几十年,几百年……直到容器开裂,并在间隔长久的外力作用下,里面的东西就漏出来了,这是第二阶段。这种情况第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是谁最初收集到少量漏出来的金沙呢?我不知道。但是,翻翻本地的档案材料,如堂区的或贵族家庭的档案后,是可以弄清的。”
“我知道。”卡特琳娜微笑着说。
“真的吗?”拉乌尔立即叫道。
“真的。祖父有——我想是在巴黎——一张一七五○年的庄园图。但那图上小河不叫奥莱尔,在一七五九年时,它还叫成嘴。”
拉乌尔胜利了。
“证据是确凿无疑的。因此事情发生还不到一个半世纪。咸嘴,即成水河,由于某些原因,渐渐改了名成了奥莱尔河。此后,改名的原因就被人淡忘了,大概是因为流金的情况难得见到吧。但是事情持续下来,今天,我们都见到了。”
贝舒似乎信服了,说:
“我要你讲明白一些,你就讲明白了。现在,我要你作结论。”
“我会作的,贝舒。你刚才看到了名称是多么重要,尤其在乡村,一个地方、一座山岗、一条河,它们的名字都是有来历的,即使那来历被人遗忘了,那名字还一直流传下去。正是这亘古不变的规律,一开始就把我的注意力吸引到罗马人坟山上去了。这就是我一开始就察看这个小丘层系的原因。我弄清楚了这个罗马人称为坟山的小丘的情况。这不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小丘,而是人工堆砌成的圆锥形的土包,碎石筑的底座,外面用一层土、一层石头砌起来。一般来说,这是作坟墓用的。中间是安放尸体的墓室。但是,也可以用来藏武器,或是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小丘下沉了,大概是内部坍塌了。它被茂密的草木覆盖着。表面上,只剩下它的名字,罗马人坟山,还和过去有联系。可是没有关系!我对它一直十分关注。
“也许就是这一点,使我产生了有关财宝的想法,这个想法又与金子可能流失的想法混在一起。坟山四分之三环水,那种结构,使我的假设更有说服力。刚才,你们看见我是多么急迫地去验证我的假设!我的假设是对的。水往上涨,在峭壁和小丘之间形成一个池子,一个水越涨越高的水库。当潮流静止不动,河水开始下降的时候,水库的水必然从各种可能的出口往外排泄,就是说通过各个隙缝、洞眼、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