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可不行。”拉乌尔开心地笑着,“你太过分了,阿诺尔德先生。”
“这是您的看法,不是我的看法。不管怎么样,我坚持这个要求。”
他把这两个音节说得很重,不像是开玩笑。拉乌尔注视着仆人那张固执的脸,感到有些不安。这对手难道还有什么秘密武器,能跟他讨价还价吗?他向仆人倾过身去,低声地说:
“要挟,嗯?什么理由?凭什么要挟?”
阿诺尔德悄悄地说:
“两姐妹都爱您。夏尔洛特十分精明,掌握着证据。两姐妹常常为了您争吵。她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甚至也不知道她们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们明白,她们就会变成死敌。我该不该说这句话?”
拉乌尔站在他身边,狠狠打了他一拳,以示惩罚。但是他觉得这一行为表明自己心虚。再说,他其实被仆人的话搞得心慌意乱。他深知两姐妹对他的感情,今天早上,贝尔特朗德热烈拥抱他,他是不可能不知道原因的,同时,他也常常感到卡特琳娜对他的温情。然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把这些意味深长的事情,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隐藏起来,怕的是惊吓了她们的温柔和娇媚。
“别再想了。”他说,“到了大白天,这一切就会枯萎的。”
他又高兴地叫道:
“确实,阿诺尔德先生,您的说法是有道理。您的大帽子是什么做的?”
“帆布,这样我可以把它装进衣袋里。”
“您的大鞋呢?”
“橡胶。”
“因此走路没有声音,而且可以塞进您这杂技演员的身体钻进的小洞里。”
“一点不错。”
“阿诺尔德先生,您的帆布帽和胶鞋都将装满金沙。”
“谢谢。我将指点你们找到金沙。”
“不必了。您失败了,您拦在河里的布袋什么也没有。可我会成功的。有一个细节要问一下:谁解开了蒙泰西厄先生的数字迷?”
“我。”
“什么时候?”
“格尔森先生死前几天。”
“您就是照这数字行事的吗?”
“是的。”
“太好了……贝舒!”
“干什么?”他不快地应道,怒气未消。
“你还相信你这两个朋友是无辜的吗?”
“始终相信。”
“好极了。那好,你负责照看他们,给他们送饭……在我完成任务之前,不能让他们走出客厅。再说,他们挂了彩,我相信他们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是不可能活动的。这段时间对我是绰绰有余了。我不要他们指点。各干各的。晚安!我困了。”
仆人阿诺尔德示意他别走。
“为什么您今天晚上不去碰运气?”
“嗬!我明白了,您没有理解就干,你没有理解那些数字的意思。这不是运气的问题,阿诺尔德先生,而是确有把握。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今晚风不大。”
“那么,明晚风就大了?”
“不,明早。”
阿诺尔德这声惊叫,表明他的确没有弄明白。
如果风能如其所愿,拉乌尔就太幸运了。整整一夜,风都在吹拂,号叫。早上,拉乌尔刚穿好衣服,就走到走廊窗前,看到风把树木吹弯了腰。他发现尖利、猛烈、喧嚣的风从西方吹来,穿过塞纳河谷,推着宽阔的大河向相反的方向流。
在大厅里拉乌尔找到了两姐妹。她们已经准备好早餐。贝舒带着面包、黄油和鸡蛋来了。
“这些食品是为你那两个朋友准备的吧?”
“他们有面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