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绿,那么有意思的事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与玉田宪吾见面的次日,扎帕不满地抱怨。
“我没机会说啊。”被冤枉的我有些生气地辩解道,“昨天我从家庭餐厅回来时你不在啊。”
“啊,对哦。”虽然没人拜托细见先生这样做,但是一到晚上,他就会开车去繁华街道或人迹稀少的山道巡查,看有没有素行不良的未成年人在外面鬼混。
“之前我就想问来着。巡查时如果发现小混混什么的,细见先生会怎么办呢?”我问。
细见先生深受小学生尊重,但是比小学生大一些的少男少女们会听他的话吗?光是想想,就让我忐忑不安。
“我基本都待在停车场,不太清楚街上发生的事。不过,如果细见先生碰到不良少年的话,应该会上前管教吧。‘喂,大半夜的不回家,干什么呢!’之类的。老师不都是这样的吗?”
“也许这是我的偏见,但是我总觉得那些小混混不会乖乖听话。”
“没错。人类对于长者的感情和态度分为几个阶段。”
“还分阶段?”
“细见先生说,第一阶段是‘尊敬’。起初,在孩子眼中,长辈是憧憬的对象,所以对长辈怀有‘尊敬’和‘信赖’的感情。”
“原来如此。”
“接着,这种感情就会慢慢发生改变。按顺序说,就是‘尊敬’→‘信赖’→‘反抗’→‘轻蔑’→‘藐视’→‘放弃’→‘容许’→‘同化’。”
我努力跟上扎帕的快速解说。“所以,最后就同化了?”
“对。咱们汽车界也有类似的情况。在大型停车场休息的时候,总能碰到喜欢秀优越感的新车,对吧?他们不是夸耀自己的设备,就是瞧不起老款旧车。”
“是有这种车。”
“这些家伙不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成为旧车。不,也许他们知道,只是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罢了。他们不懂,我们曾经也都是新款车。”
“可不是嘛。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按照刚才的阶段,繁华街道上游荡的小混混一定属于‘反抗’或‘藐视’阶段吧?”
“是啊,差不多吧。”
“那细见先生不是很危险吗?也许会有人对他动用暴力。”
“这个细见先生早有准备。他在衣服里面藏了铁板。”
“铁板?”
“就是那种薄薄的铁皮,比身体大一圈。”
“这是《防身术杂志》上教的?”
“可能吧。不过细见先生昨天是到以前的学生家去了。”
“以前的学生?”
“那个男人已经快三十岁了,他的父母来找细见先生寻求帮助。这当父母的也很奇怪,找孩子的小学班主任商量什么啊。真是脑子短路了。你说是不是?”
“他们找细见先生商量什么啊?”
“好像是说他们的孩子失踪了。我家细见先生心地善良,又是诚实正直的好老师,所以一听说这事就赶去学生家了。”
“三十岁的儿子离家出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就一般常识而言,三十岁也该是离家独立的时候了吧。
荒木翠在这个年龄时已经功成名就,退出影坛了。那家的儿子离家独立,父母应该高兴才对呀。
“那家的父母过去就对孩子过度保护,虽说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细见先生依然记得很清楚。不过我没听到他们在家里的谈话内容。”
“那个前学生,找到了吗?”我问,接着又补充道,“那家的儿子应该不愿意被叫作前学生吧。都长大成人了。”
“是啊。如果被叫成‘前学生’,那也可以被叫成‘前幼儿园小朋友’或者‘前婴儿’了啊。”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