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后座上的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喂喂,你干吗不早说啊。”玉田宪吾不高兴地抱怨。
下午六点多,良夫和亨准备开车出门。不出所料,依然与隧道事故有关。然而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母亲郁子把他们送到了门外。
郁子好像终于从良夫和亨那里听说了整件事。从“那位”荒木翠出事前坐过自家的车,到昨天与记者见面,以及今天要去见玉田宪吾的事,郁子都知道了。她站在车旁,义愤填膺地谆谆教导长子:“虽然我不知道那个记者是个怎样的人,但不可否认,他就是造成事故的罪魁祸首。绝不能轻饶!”
“哦,嗯。”良夫被母亲的气势所震慑。
“绝不能轻饶?妈,哥哥又不是法官。”
“妈妈也一起去吗?去酒店好好教训那个娱记一顿。”
“我就不去了吧。”郁子说,“妆都花了。”
“唉……”良夫长叹一声。
“亨也要加油啊。”郁子又对副驾驶席上的次子说。
“我只想了解一下玉田宪吾这个人。”亨向母亲挥挥手,像往常一样从容淡定。
“这么悠闲怎么行!今天是真刀真枪,一决胜负的日子!”郁子说。
引擎发动,我的身体开始震颤。
“小绿,你最近常出任务啊。”扎帕对我说。
“是啊。虽然很忙,不过能到处跑跑我还是很高兴的。”
良夫松开手刹,正要踩油门,郁子突然说:“啊,等一下。”良夫急忙踩下刹车,回头看向母亲。
“妈,这样很危险的。”
“对了,那个叫什么的犯人……”
“他不是犯人。”亨从副驾驶席探出身子,大声说。
“他叫玉田宪吾。”良夫说。
“和犯人差不多嘛。总之,这个叫玉田的人,要是一见面就用‘无可奉告’或者‘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之类的话打发你们怎么办?”
“嗯,很有可能。”
“这样的话,你们就告诉他出事前荒木翠坐过我们家的车。”
“又要说这个啊。”良夫苦笑。
“为了写出报道,他肯定会询问具体情况的。而且,别的记者不是也采访你们了嘛。总之,撒饵很重要。撒饵懂不懂?记者肯定会上钩的,就像贪吃的鬣狗一样。”郁子越说越起劲。
“这都是先入为主的偏见。”亨笑道,“而且,妈,你根本不了解鬣狗好不好!”
“我们走了。”
“回来向我汇报。”郁子像司令官一样发出命令。
我本以为良夫他们不会那么容易与玉田宪吾搭上话,没想到惊人地顺利,甚至顺利到让我有点儿失望的程度。
首先,我们来到河合翔说的那家廉价酒店。虽然亨认为河合翔可能会把我们与玉田宪吾见面的事写成报道,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酒店在仙台站东口稍远的地方,良夫在正门口停下车,拨打了名片上的电话。
“因为情报来源不定,所以不管谁打电话,记者应该都会接。”果真被亨言中。
玉田宪吾已被警方释放,幸运的是,他依然在仙台。
良夫怯生生地提议:“我们有许多问题要向您请教,可以抽时间见个面吗?”
不出所料,对方不耐烦地一口回绝。
“我不接受任何采访。再见。”
抢在对方挂断电话前,良夫适时补充道:“其实前天傍晚,荒木翠女士坐过我的车。”
对方闻言态度立变,他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问:“你在哪儿?”
良夫右手缓缓握住方向盘,那动作好像在说:对方上钩了哦。
所以,现在我在路